大的光头在火光下泛着青光,刀疤老匪狞笑着从身后走上前,将一大袋金币扔到大堂中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厮手中。
“西跨院的女人!马大爷包了!”
小厮臂力不强,险些拿不住沉甸甸的钱袋,赶忙召过一旁的护院大汉,将钱袋接过去,弯着腰讪笑着凑到马奎身边。
“马大爷,西跨院的倚红姑娘现在有客……不过东跨院的偎翠姑娘这些ri子可都在抱怨,说马大爷把她忘了,一直也不来看她……您看……”
马奎哈哈大笑,指着小厮的鼻子道:“难得偎翠那丫头还惦着老子……也罢,今晚就好好收拾收拾那个浪货!”
暧昧地捏了捏小厮的脸蛋,马奎转身就向东边的侧门走去,不曾想却被小厮拉住了衣角,回头一看,那小厮一脸为难,指着门口处的大木柜,结结巴巴道:“马大爷可是忘了这里的规矩……您,您的兵刃……”
“嗯?”
马奎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不见,冷哼一声,背负双手转过身去。刀疤老匪冲上前来,狠狠一个耳光抽下去,当下便将小厮打倒在地,半边脸肿得老高!
大堂中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小厮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下!
见血了!
门口处的十几名大汉皱着眉头,小心地走了过来,盯着刀疤老匪的眼睛,粗糙的大手按上了腰间短棍。大堂的散座上,几个年轻的马匪在怀中姑娘鼓励的目光下,咬咬牙站了起来,便要向刀疤老匪冲过去!
“都他妈什么玩意儿!”
刀疤老匪一口浓痰吐在小厮脸上,愤愤地又补上一脚,环视大堂一周,yin森森道:“马大爷现在可是老城主的人……”
话音一落,门口那十余名大汉立刻停下了脚步。本来已经冲出坐席的那几个年轻马匪,此刻硬生生地止住身形,满脸憋得通红,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直接改道走出了大门,钻入漫天风雪中……
马奎的目光扫过大堂,所有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马奎转身向东侧门走去!
……
“啪!”
一盏名贵的青瓷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凤琉璃……我看你还能活多久!”
天香楼二层密室中,一位面容yin鸷的中年人透过小窗,盯着马奎趾高气扬的背影,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冰冷的话。
……
风雪呼啸,大荒镇长街尽头,缓缓走来了两个窈窕的身影。
厚厚的斗篷上落满了雪花,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偶尔一绺乌黑的头发从帽檐缝隙处垂下,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
“小姐……”
望着长街两侧一片灯火阑珊,一个身影轻声道:“咱们休息一下,您也喝些热汤……”
另一个身影抬起头,雾蒙蒙的眼波宛若实质,穿透呼啸的风雪,落在天香楼气派的招牌上。
“就去这家……很像曼林城的罗兰楼呢……”
……
天香楼内此刻座无虚席,一众马贼悍匪喝得面红耳赤,各自搂着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哄笑声、娇喘声、划拳饮酒声……充斥在大堂内,好不热闹。
“嘎吱!”
大门缓缓打开……
寒风卷着雪花倏地闯入了温暖的屋子,两条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纤细的手指伸出,轻轻地放下了斗篷的帽檐。
青丝如瀑般垂下,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落在两个女孩儿如玉的面颊上。
二楼雅座,刀疤老匪使劲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惺忪的目光终于清明了些,只觉得心头一股寒气涌出,和几个老兄弟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连忙把怀中的姑娘推到一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
“两,两位……姑娘……”
清秀的小厮迎了上来,有些为难地道:“这里……这里是……”
“给我们小姐一碗热汤!”
女孩儿温柔地将身边小姐的斗篷脱下,露出一身青se衣裙,一枝苍翠的玉笛插在腰间,隐隐透着一丝红幽幽的光泽。
“抱,抱歉……小店已经客满,没有位子了……”
小厮搓着双手,一个劲地给两个女孩儿使眼se,心中有些焦急,这两个女孩儿不知天高地厚,竟闯进了大荒镇最高档的土匪窝,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不要紧,我们喝一碗汤就走……不需要位子……”
方才说话那女孩儿也脱下了斗篷,一身白衣如雪,轻轻地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清澈的眸子中隐含笑意。
“谁说没位子了!”
大堂zhong yang,一位喝得面红耳赤的大汉仰躺在椅子中,将自己的大腿拍得噼啪作响,狞笑道:“过来坐大爷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