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牌来主动下注,即使我们处于最后的位置而对方过牌。摊牌比大小就好了,对手的牌比我们差,我们就赢得彩池,即使下注也不能赢得更多,因为对手一定不会跟。我们的位置在前面,还是过牌,由于我们拿着坚果的时候也有一定的概率过牌,所以即使对方手牌比我们好,也可能选择过牌,我们就避免输得更多。能免费看到摊牌是这种手牌最好的归宿。”
“如果对方向我们下注,那么我们可以很清楚的分析结果:跟注的话,对方是诈唬,我们会赢,不是诈唬,我们会输。这时候不能总是跟注或总是盖牌,一定比例的跟注会令对方在将来考虑诈唬的时候有所顾忌。如果确实无法精确的估算出对方的手牌的话,采取这个原则决定:对方下注的数量越大,我们就用越小的比例跟注。”
“到了河牌,我们依然一无所有,假如摊牌,我们一定会输。放弃这把牌总不会是最差的选择,不要让诈唬成为习惯。但我们也不能总是选择盖牌,这样当我们下注的时候对方就会知道我们一定有些实力。打法再保守,也必须在适当的时候在河牌诈唬,以平衡我们的形象。”
“诈唬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以往我们也分析过不少。对方的类型:不要诈唬跟注虫;自身的形象:对方合理的推断我们拥有的手牌;推测对方手牌的强度:假如认为对方持有第二档次的强牌或更好,最好不要诈唬,我们要投入很多筹码才有可能令对方盖牌,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
“在河牌的诈唬要补充一点,我们必须试图讲述一个真实而连贯的故事。结合我们的形象和翻牌前后的所有动作,对方会推测我们拿着怎样的手牌,我们在河牌的下注能维持这个形象吗?假如发觉我们的行动会令对手看出破绽,那就放弃这次诈唬。”
“另外还要考虑诈唬下注的数量,首先要和我们假装持有的手牌一致,其次是越危险的牌面,下注的数量要越多。然后分析一下我们拥有的弃牌率,就可以计算出是否值得诈唬。如果下注1/3彩池诈唬,那么每四次成功一次,我们就能回本;1/2彩池下注,需要每三次成功一次;下注整个彩池来诈唬,需要每两次成功一次。通常,越多筹码的诈唬,就越容易成功,假如计算出对方没有足够的概率盖牌,那还是放弃吧。将对方用什么牌跟注多少筹码记下来,会对这个分析有帮助。”
邓肯一边讲,方晓翎一边记录,同时邓肯还摆出一些牌例说明这些观点。最后,邓肯说:“现金桌上的基础知识就是这些,接下来,要靠你多在牌桌上实践。你的天赋很好,随着经验的积累,你会自行领悟掌握更多的技巧。”
“邓肯,非常感谢你的耐心教导。”方晓翎看看时间:“我本想留你在这里吃晚饭,可是,你刚才答应了你朋友晚上要回去……”
“不必介意这种事情。”邓肯微微一笑:“以后有问题尽管和我联系,我的朋友还不至于会因此产生误会。”
邓肯收拾好东西,方晓翎送他出门,正好遇到十几个客人鱼贯走入餐厅。方晓翎带给邓肯一个抱歉的眼神,邓肯向她挥挥手,示意她不必送了。
客人分别就座,正在看菜单。方晓翎透过玻璃望出去,邓肯正一边打手机,一边过马路。
今天餐厅的生意还不错,明显比上周好。到七点的时候,开始没那么忙了,许先生招手叫方晓翎来到柜台前。
“邓肯还没走,他是在等你吗?”许先生问。
“真的?他并没有约我啊。”方晓翎惊讶不已,她踮起脚望向马路对面,发觉邓肯的车确实还停在路边。
“不管怎样,他应该是在等你,你今晚就先走吧。估计他还没吃晚饭,你把这个拿走。”许先生指着两个打包好的饭盒。
“这样不好,我还没下班呢,何况,邓肯根本没约我。”
“不要紧,这里应付得来。”许先生和蔼的笑着:“去吧,也许他有话要对你说。”
从后面看着车里的邓肯,他的膝盖上放着手提电脑,正在看在线的德州扑克比赛视频。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敲了敲车窗。邓肯看到是她,并没有拉下车窗,而是打开车门。
“你在等人吗?”坐在邓肯旁边,方晓翎觉得邓肯的眼神有点游离,他显然没认真在看。
“没有,我只是暂时想不到该去哪里。”邓肯盖上电脑,接过方晓翎递过来的饭盒:“谢谢,许先生是个好老板。”
“是的,他很照顾我,连你还没走他都注意到了。你还不回去吗,你朋友会不会等得着急了?”
邓肯微笑着摇摇头:“她?她说今晚约了朋友,所以我不急着回去。”
方晓翎直视邓肯:“是因为你过来教我打牌,她才去约朋友的吗?”
“是的。”邓肯回望方晓翎,毫不犹豫的回答。看到方晓翎愕然的神色,才带着狡诈的笑容说:“可是,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方晓翎略一咀嚼,算是听明白了:“你朋友不喜欢你教人打牌,或者,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打牌?”
“也不全是这样。”
“或者说,你要教很多人打牌,没时间陪她?”看得出邓肯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但方晓翎决定非问清楚不可。
“你知道人们通过什么方式最能掌握一门知识和技能吗?”邓肯岔开话题问。
“人们只是听,只能记住10%的内容;只是看,可以记住15%;所见也所闻,也不过能记住20%;如果和他人剧烈的讨论,并试图说服对方,那可以记住40%以上;经常实践的知识技能,就可以记住80%;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试图将这个知识技能教会别人,在传授的过程中,可以掌握90%以上。”
“你的记性真好。所以说,我确实很喜欢教人打牌。不过,严格来说,如果你肯承认的话,你是我第一个真正的学生。你有天赋,但更难得的是,同时作为初学者,你能够不因为赢钱而冲动,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我希望我教出来的是一个牌手,而不是一个赌徒。”
始终不得要领,方晓翎沉吟着还要从哪个角度问:“看来,德州扑克是你的终生职业?”
邓肯几口吃完饭盒里的食物,盖上盖子,问:“你今晚要去白马酒馆打牌么?”
“我原来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你……”
邓肯点点头:“一起去吧。”他启动了车子。
又可以和邓肯一起打牌了?这本身令方晓翎高兴,但这样真的好么?不过,自己好像没权干涉邓肯的行动。
在酒馆附近停下,下车的时候,邓肯戴上了大边框的墨镜,还戴上一顶圆帽,将他的金发完全遮盖住。虽然是晚上,这个打扮并不会太异样,很多打牌的人都会这样,有的甚至还戴上口罩或用高高的衣领把下颌也遮住。这样在牌桌上就不会被别人观察到自己的表情。
邓肯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方晓翎问:“邓肯,你是德州扑克圈子里的名人吧?是不是巨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