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布料在啪啪作响,仿佛这寒风要将军旗给撕裂。
今日,冷,很冷。没有下雪,气温却是极低。两方的军队没有颤抖,皆昂首挺立,毫不畏缩。他们就像铜铁打驻而成的钢铁巨人,目光坚定,闪烁刺眼的光芒。
今日,是真正的一战,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能活下一个,那就是胜利者!弱者没有喊痛的权力,只能死!
“赵子慕,请。”修隐忽然扬眉一笑,看向南定的军队,北越引军率先进了断肠谷。
赵子慕随后引军后至。
刚到谷口便看不见一兵一卒,北越的五十万大军瞬间不见踪迹!
最后前方的军队突然惨叫连连。细眼一看,前方的军队全部陷入谷内的大坑处。
随后一声炮响,地上全部裂开,赵子慕全军沦陷于地。
“可恶!”赵子慕拉着缰绳努力控制住胯下马匹,马儿惊慌失叫。全军混乱!
“徐迟!徐迟!”赵子慕向身后喊道。
“末将在!大皇子!”徐迟忙回道。
“稳定好军心,再找机会冲出去!”
“是大皇子!”徐迟领命迅速稳定军心。马匹和人在谷内挣扎。
忽然,天空巨变。乌云密布,在寒冷的冬日里竟下起了倾盆大雨!雷声阵阵,闪电交加!天空立马暗了下来!
“不好。”赵子慕皱眉道,不想在此危急时刻竟然下起雨来。顿时一声号响,北越四十万大军从绝壁奔杀而来。
电闪雷鸣,雷雨交加。在北越冰天雪地绝谷内山石夹着泥流奔腾翻滚而下。有人淹没在石流中,有人惨死在马蹄下,有人深陷在陷阱中,有人被斩于刀下。哀嚎、马鸣、雷响、雨声在断肠谷内回荡。犹如猛虎豺狼猿兽嘶哑并爪吮血舔咬。
“大皇子!”杂乱声中一声惊叫、后背长枪闪着逆光最后歪向一旁从身后擦过。一声闷响。一人倒地。鲜血四溢,随着雨水泥流向四周漫开,犹如一朵在污垢中盛放得血莲花。花瓣饱满、血流一地。
“裴将军!”
“爹!”
“将军!”
南定大将无不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猛然倒下的那个人,那个倾尽一生心血铸就南定一段太平盛世,追随先帝东征西战的一代功臣殴于此!是他,就在刚刚电雷交加雨雪纷飞的千钧一刻,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只顾厮杀的那一刻,是他、用年迈硬朗的身躯挡住那向赵子慕袭来的那一刻!只是此刻的他竟要长眠于此!
“爹!”裴逸凡仰天长啸,悲痛、愤怒。一向张扬跋扈的眼眸中有了前所未有的的杀怒、有了让人却步的寒意!还是那身出尘不染的白衣,白的如雪如幻,却在衣袍染开朵朵红色曼陀罗。还是那张俊俏的清脸,一笑便媚比阳光,却在脸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条痕!此刻他不是从前的他。他,裴逸凡。誓为杀仇,不共戴天!一枪挥出一地倒下,头颅从脖颈掉落,身上还滚动着热腾的血。裴逸凡、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遇人便杀的恶魔!
南定全军被困谷底,北越大军重重包围。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打在脸上冷得生疼。只是,现在已经麻木,身上流动着为国为家的热血,不惜一切也要捍卫!
南定军马趋之越少,谷内黑压压的全是被越军,几乎占了大半。
“命该绝么?”赵子慕睨起冷魅的双眼,在心里自问。眼里只有无尽的寒与冷。那眸中的冰寒似比千山雪峰里的不化之冰更要来的冷。“可是,我不甘心。”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心里的呼唤化作一股无形的劲力。“身后就是国家、身后就是家乡。我南定大皇子赵子慕虽国叛家乱,论情论理都不能退缩!那么死、要么杀出去!”吼声似一股电流,激进全军的心里。南定所剩兵马更加奋力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