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走啊走,乐啊乐,………哪里不平哪有我………,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哼着前世某神话剧集中脍炙人口的主题曲,云墨摇晃着一头用植物汁液染成的黑,好在,没有应景的弄来破帽子和破扇子,不然形象更邋遢。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不知从何处淘来的佛宗袈裟,颈子上挂着不伦不类的一串褐色佛珠,脚上踏着露脚趾的草鞋,拉着一架破板车,车轱辘上都是雪化成的泥水,其上有着一口薄棺,就这般在大冷的天,顶着下午清冷的阳光进了‘满城’。
这是一个小县城,这里有个义庄叫做‘天国’。
云墨的身材变矮许多,眉毛和眼睛不知怎么弄的,都是黑色了。容颜苍老了数十岁,看起来就是一苦难深重、但还没有剃的佛宗落魄后备弟子,谁也不会将此时这身材矮小、衣着破烂的后备出家人,当成那个叱咤风云的巅峰强者云墨的。甚至一看到其板车上拉着一具薄棺,马上避之如躲蛇蝎,恐怕沾染晦气。
目前,这种人物还是有很多的。很多往日穿金戴银的假和尚都是这一出。自从如来佛教深入人心之后,还打着佛祖名义招摇撞骗假和尚的生活霎时进入水深火热之中,大多数都混不下去,回家从事生产自谋生路去了,只有一些比较激进偏执的,还苦苦坚守。像云墨易容的这般没有落却还混在佛门的家伙也有不少,只不过生活日益窘迫,老百姓愈看不起这样懒惰之人。
恶性循环之下,这种人成了瘟疫一般的东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大冷的天,这么一个衣着破烂单薄的留和尚还拉着板车进城,一看其情形,就知道这是路过的行脚僧,估计其师傅或者师弟、师妹之类的圆寂了,没钱没地方,听到这里有个天国义庄,这是要往那里送啊。
这县城的民众齐齐恍然,更没人愿意多看其一眼。
不过,这厮竟然还兴高采烈的的哼着小调,这出家人看待生??待生死就是不一样啊。这点令人们很是佩服。
不少穿着棉衣、带着护耳棉帽的小丫头、小小子跟着跑,跟着学,不过一会子功夫,满城都是小孩在哼唱着‘鞋儿破’歌谣,一时间倒是挺热闹。
云墨暗中笑着,接过一个小丫头好心递过来的冰糖葫芦咬了一口,伸手摸摸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蛋。
路旁早就冲过来一位稍有姿色的妇人,一把抱起小丫头,转身就跑,小丫头还在哼唱‘鞋儿破’呢。
“春妮,再见到这样打扮的家伙远一些,他们都是骗子…,哎呀,你还把糖葫芦给他了?算了,娘再给你买一个去…,唱什么呢?…也挺好听,娘学学,…鞋儿破…”。
声音越来越远渐不可闻。
云墨委屈的啃了一颗糖葫芦,心想:至于吗?俺又不是拍花子,害怕俺将你家流鼻涕的小丫头拐跑卖了不成?
不过也因为民众不再受到愚弄而开心,至于自己,委屈点就委屈点吧,谁让自己打扮成这个鬼样子了?
‘当,当!’薄棺中传来声响。
云墨吓了一跳,神念传音道:“喂,老头,你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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