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处于震惊之中,面对这个传奇族长他已经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有太多的问题堵在他的喉咙,却一个也说不出来。
低头弯腰,墨菲斯强忍住痛苦重新握住了圣枪,抬起头时,衣卒尔却已经向后退出几步。
“你受过训练,并且认为自己并不惧怕死亡,可是无惧死亡能给你带来真正的力量么?”他笑着摊开手,“你首先是一个人类,人类如果不惧怕死亡,那就不是人类了。”
墨菲斯咬着牙齿说不出话,站起身体让他浑身上下如同被撕裂一样痛得厉害,背弓着,因为肋部的伤口被牵扯开来,右臂的骨茬依旧暴露在空气中,形象骇人。
可是衣卒尔的话语却让他脑海中猛地想起了曾经唐吉坷德对自己所说的那些东西。
“知道什么是死亡了么?”
这是趴在岸边一口一口吐着水的墨菲斯被唐吉坷德几巴掌拍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十岁的墨菲斯当时浑身骨头断了四处,根本无法动弹,脸白的吓人,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唐吉坷德却继续说道:“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是你在凶险环境下生存的第一步。”
“当你重新开始惧怕死亡时,就会明白‘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你的‘恐惧’本身。”
“珍惜生命吧,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在墨菲斯脑海中被划分为“传奇”的衣卒尔笑了笑,却是倏然间消失在了这群人之中,他的存在是那么的耀眼而出众,以至于没有任何人敢去打断他对墨菲斯的话语——而他的出现则让墨菲斯重新面临着一个问题。
所有眼前出现的这些人,真的都是为争夺权杖而死么?
“喔,你姓温德索尔,那我们可能不会给你更多的选择了。”
诺兰一世在没有刚才的蛊惑表情,反而是极端的仇恨和漠视,他径直走到墨菲斯面前,望着他持握圣枪的左手,冷哼一声,抬起手——黑色的能量瞬间聚集成为一柄漆黑的权杖,“衣卒尔出现一次,就证明他离灵魂消亡更进一步,我想接下来,恐怕没有人能阻止你的死亡了。”
权杖落下,带起被搅动的剧烈元素!
墨菲斯望着他手中那漆黑的杖端——黑色的十字架上有着主的受难像,这柄教皇独有的权杖原本充满是信徒顶礼膜拜的神圣象征,却在诺兰一世手中喷薄着毁灭才拥有的狂热气息。
这一击,绝非简单地毁灭**。
墨菲斯本能抬起圣枪试图格挡,动作却因为身体迟钝而慢了半拍,这直接导致教皇诺兰一世的攻击狠狠的砸中了他的小臂之上——也就是那圣仆契约图案的正上方。
“嗡!”
一声诡异的嗡鸣,黑色权杖停止向下的动作,竟然被墨菲斯堪堪举起的手臂生生拦住!
这一刻,墨菲斯迎面感受到了那种凛冽寒冷的死亡气息——灵魂被那黑色的能量碎片波及伤害,这所造成的威胁远远超过表面上的危机!
迎接死亡,墨菲斯第一次重新面对自己的恐惧——可是这时,他却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低头,肋部的伤口还有血液缓缓流下,而背后的魔纹却突然传来那并不陌生的灼热感。
如海啸般,燃烧的炙烤感旋即吞没了墨菲斯仅剩的理智。
在这种节骨眼上,墨菲斯背后的魔纹在沉寂许久之后再一次出现了反应——黑色的魔纹转变成了仿若燃烧的红赤色,随即边缘位置瞬间开始瓦解!
自上次魔纹节点消失之后,下一层边缘细小的三层魔纹竟然同时出现了消融的景象,它们如同炽热的岩浆,缓缓渗入了墨菲斯的皮肤之中。
而此刻手执圣枪的墨菲斯竟然强行忍住了这极端痛苦,以他和阿什坎迪同步感受而锻炼出的恐怖意志力生生站在原地,诺兰一世瞪大眼睛,抬起权杖抵在墨菲斯身前,一串堪称晦涩拗口的咒语过后,超过六次剧烈的冲击波骤然爆发,黑色的气浪轰然将墨菲斯吞噬!
可是十秒钟后,依旧完好无损的圣墓之内气浪散尽,墨菲斯站立的身影被一层发光的球形屏障所庇护,毫发无伤。
身后的魔纹一次性同时消失了三层,其所带来的效应,远远超过上一次节点消失带来的剧变——身体上恐怖的伤痕开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继而却是身体的大部分肌肉出现一次诡异膨胀!
就如同瞬间让自己的肉身涨开两三倍一样,胸大肌、肱二头肌、背阔肌、大腿、小腿、这些原本肌肉轮廓明显的部位瞬间如气球般,而三四秒钟后整个身体却又恢复了原本的体积,只是那满是汗珠的肌体却比起之前更显爆炸性的力量。
教皇的攻击无效,换来的是所有强者们的集体进攻——没有实际形体却威力骇人的长箭、那不勒斯魔钢短剑、四十九级单体最强穿透力法术“布鲁诺之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诡异光线的长匕。
恐怖的攻击轰然在墨菲斯身前的无名屏障前炸开!
地面的尘土飞扬,圣墓被震耳欲聋的声音所覆盖,甚至于整个“最终教条”都在震动!
可是一切,终在一层绝对屏障面前停滞。
“还是那句话”
尘埃中,墨菲斯的身形缓缓凸显,依旧完好无损。
“狂妄者,终将付出代价。”
汗珠滑落,墨菲斯持握圣枪的手臂忽然间放松,继而轻轻将它扔向了右手,而他的下一个动作更是让一众权杖内的灵魂们目瞪口呆。
他伸手,从剑鞘内取出了另一柄圣枪。
双手各执一柄圣器的墨菲斯站在了这群曾经叱咤大陆的强者们面前,抬起头,那双诡异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眸望向前方。
“需要审判么,老渣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