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墨菲斯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是森林中的野兽那般简单了,不单单是因为他鬼使神差的给了阿什坎迪那个看似愚蠢的承诺——实际上,在这几天之中,墨菲斯已经至少在睡梦中被痛苦惊醒了七八次。
至于原因?
当阿什坎迪遭受痛苦折磨的时候,墨菲斯同样会受到契约的惩罚!
墨菲斯无暇咒骂这该死的契约,身上剩下的银币按照计算足够墨菲斯吃一些日子,但是一个仅仅温饱的小猎人能从异端裁判所里救出阿什坎迪?
停在一家武器店旁,墨菲斯望着最低标价都超过自己全部身家的长剑苦笑——就算是自己富可敌国也不能大咧咧冲进异端裁决所救人再潇洒的一拍屁股滚蛋,何况现在这副穷光蛋样子?
异端裁决所,名头听起来还真他妈的吓人啊!
这个号称三百年内审判的异端尸体足够拖出去把布朗多湖填满的恐怖机构,论杀人迫害,拜占庭宗教裁判所估计需要和这位“老前辈”多学习不少东西。
面包再大也得一口一口吃,路再远也要一步一步来,但墨菲斯同样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准备个几年几十年后阿什坎迪还在异端裁决所内相安无恙,至少最近这一次次痛苦折磨已经让墨菲斯有些神经质的对整个异端裁决所仇恨大增——试想那种痛入骨髓的折磨同步作用到墨菲斯身上时,谁能说忍就忍下了?
阿什坎迪作为长生黑暗物种,所拥有的不仅是坚韧的生命力,更重要的是恐怖的耐心和承受力,但是当那些酷刑和折磨一同作用到即将十六岁的墨菲斯身上时,恐怕没有几个同龄人能坐得住。
墨菲斯最担心的是,若是阿什坎迪撑不到自己去救她便被异端裁决所处决,那是不是自己会直接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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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在一场本该规模隆重的晚宴过后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氛围。
温德索尔家族的继承人在一道足以媲美“圣降”的光华中消失,这事情说出去恐怕很难有人相信,可是超过半数君士坦丁人口都目睹了那道夜空中竖立的巨大十字架,这之后怎么解释?
牧首圣庭在第二天便宣布这一神圣事迹是某位主教祈祷显灵的缘故,证明拜占庭的“神佑之国”名号彻底坐实,而信徒们更应将自己的信仰奉献给纯洁博爱的上帝。
类似的话语已经让上层贵族耳朵听出了茧子,但没有一个人会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查士丁尼家族被墨菲斯击败的继承人萨拉?查士丁尼以及其他所有一线大家族集体缄默不语,但是温德索尔公爵率领的医护骑士团却依旧按计划进行着准备——说是即将去前线打仗,事实上还要等过了这个冬天,动员令虽已下达,但等到所有骑士步兵完全集结完毕并出发至少还要三四个月时间。
一场战争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温德索尔公爵宣布的消息是爱德华三世大帝表示的一个意向——即接下来帝国的主要重心和焦点事件,所以留给贵族们的时间还多得很。
只是留给阿卡尔公爵的时间,总是不够。
自己的儿子去哪里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阿卡尔公爵根本无法和谁去探究这个问题——和阿什坎迪签订圣仆契约的事情是绝对不能透露的,否则招来的或许是灭顶之灾,只是当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公爵府的门前多了一个让阿卡尔公爵绝对想不到的身影。
一袭黑袍,刻板的表情让一张本该动人的面庞变得异常冷漠,没有随便闯入公爵府,却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卫兵礼貌询问其后得到的答案让人摸不到头脑,最终上报公爵府老管家后却看到阿卡尔公爵走出了府邸,亲自来迎接这位陌生的客人。
“欢迎。”
本来想客套什么的公爵最终还是只说了这两个字,而这似乎也让魔法师黛拉表情微微缓了缓,并未多余废话,跟随公爵走入府邸客厅的黛拉直接开门见山道:“我需要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我不会因为你说自己是墨菲斯的导师,便随便把一些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说的东西倾诉而出,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望着一身黑袍而没有任何标记的魔法师黛拉,温德索尔公爵声音低沉,他当然调查过墨菲斯接触过的所有人的资料,这位导师的资料干净的仿佛从天而降,除了写到她是一位“旅行法师”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描述,甚至连“信条”机构都无法查询到她的消息。
要知道,让“信条”组织调查某个人,基本上这个人小时候尿没尿过床的资料都能查个**不离十,只是眼前的女人和当初潘塞尔魔法学院院长弗洛伊德那句“师承一脉”似乎并无太大联系,浑身上下毫无魔法波动,连法杖都没有——只是最起码的戒备就相当于最起码的尊重,这句话在强者之间是再明显不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