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实是太蛮撞了些,那软骨头挟忿而去,必会迁怒于小宁,小宁嫁过去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杨帆勃然道:“嫁过去?你居然还这么想?长个卵子就是男人么?这等龌龊废物,宁姊,你真要嫁他?”
江旭宁站定脚步,神情犹豫片刻,渐渐变成一片凛然,沉声道:“吾虽女流,生于贫贱,也羞与此等男子为妻!回去后,我就禀明母亲,请媒人出面,与他和离。”
杨帆欣然道:“这才对,宁姊又俊俏又勤快,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夫君,我瞧马六就不错。”
马桥赶紧道:“不不不,我可不行,长这么大,一事无成。我家境况比小宁家还要差了许多,小宁的娘亲怎么会同意呢。”
江旭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小帆说笑的,你还当真了,就是你肯,我还不肯呢,我江旭宁既要与那姓柳的分手,将来的夫婿怎么也要比他强上几分,要不然岂不惹他耻笑。就你,哼!”
马桥赶紧道:“就是,就是,要嫁也要嫁杨二这样的,起码这小郎君俊俏的模样,就比那柳君璠强胜百倍。”
江旭宁拍了他一巴掌,嗔道:“你要死!小宁才多大的孩子,比我还小着两岁呢,胡说八道。”
杨帆挺起胸道:“虽说如今世道讲究男比女大,不过女比男大也是有的,宁姊这样俊俏,温柔,勤劳,能干,我可是求之不得。姊姊只要点点头,我马上找人去你家作媒。”
江旭宁“噗哧”一笑,抬腿便去踢他,杨帆打个哈哈,飘身闪开,江旭宁幽幽一叹,道:“好啦,你们两个不用变着法儿哄我开心,我已经想开了,柳君璠那个人……根本不值得我为他烦恼!”
杨帆和马桥听到这句话,知道她是真的想开了、放下了,不由相视一笑,心里也轻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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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爱奴候杨帆离开之后,一颗心便激烈地挣扎起来。
她里里外外看过,甚至冒险打开院门,向外窥探了一番,以她的眼力,看不到一个监视她的人,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误解了杨帆?她想不告而别,可是想到可能的后果,她又不敢冒险。
走,还是不走?
到底有没有暗中监视我的人?
天爱奴取舍不定,好生纠结。
直到房门打开,杨帆进来,天爱奴竟由衷地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再苦苦纠结于走与留的问题了。
杨帆回来时,已是闭市时间,他回来只一会儿功夫,南市的伙计已把他定购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米面菜蔬各色食材都给送了来,杨帆叫伙计帮着,把东西都卸到堂屋,便看着屋里小山似的一堆东西发怔。
说实话,杨帆从没下过厨房,看着眼前一堆的东西毫无头绪,有些根本不明其用处,更不知该摆放在何处。等伙计走了,天爱奴从房里出来,瞧见杨帆发傻的样子,不禁莞尔,走上前道:“我来吧。”
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各自规置,井井有条。
对那小小的灶间,天爱奴似乎只是扫了一眼,便胸有成竹了,杨帆看着天爱奴忙碌,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他跟过去帮着收拾,结果东西不是放错了地方,就是把常用的收起来,不常用的摆上去,天爱奴不悦道:“出去出去,越帮越忙。”
杨帆讪讪地区退到一旁,道:“那……,你看我干些什么才好?”
天爱奴道:“去把你家那只八百年都不曾用过的木桶刷干净,打桶水进来,再去后院劈些柴待用吧。”
杨帆终于摆脱了吃闲饭的嫌疑,兴冲冲地提起木桶就走了出去。
杨帆哼着昆仑国的民间小调,刷净木桶,打了满满一桶清水提进厨房,又赶到后院劈柴,后院里有现成的旧木材和一些朽坏的家具,用那柄生了锈的铁斧,不一会儿就劈好了一堆柴,看着那小山似的柴堆,杨帆竟颇有一种成就感。
灶间生起了火,自杨帆搬到修文坊之后,他们家的烟囱头一回冒起了炊烟。
又变得无所事事的杨帆倚在门口,看着天爱奴从小女仆摇身一变,又化为厨娘的全过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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