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遭到这些山贼的埋伏。
桃花寨倒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官道打劫平民百姓,一众匪兵尽兴而欢了整整一天,从大年初五起,桃花寨的匪兵就恢复了往常的训练。
这几日他们得了不少赏赐,酒足饭饱,过得倒是惬意,这会让他们恢复训练,这些懒散惯的匪兵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应。
训练的工作交给刀疤与何奎去做,而高黑虎则在一众匪兵中,挑选那些体格强壮的力士,组成几个方队,用木制的狼牙棒操练方阵,苏毅也乐得清闲,每日和张鸿升聊下山寨的规划。
之前在上郡县外救下的那个青年,也已经能够下床活动,原本蜡黄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润,青年此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苏毅的书桌前。
青年脸上浮现出感激之色,他已从那些骑兵口中得知,当日郑家的仆人欲将他打杀,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救下的他。
“公子大恩大德,人没齿难忘。”青年着便要跪下去。
苏毅见状赶紧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多礼,先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公子请问。”
苏毅见他憨厚老实,满意的了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是做什么的?”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哀色,缓缓道:“人名叫秦羽,之前曾在家父铺子中打过铁,也学了技术。”
苏毅见他神色悲恸,也有些吃惊。
却见秦羽继续道:“原本我家还算殷实,可惜去年家父被牵扯到一件盗窃案中,之后被关押在奉天大牢,人多方打探……才知道……他入狱没多久就熬不住刑,去了。”
到这,秦羽狠狠的攥起了拳头,失声痛哭起来。
苏毅疑惑的问道:“那日我见你扑上郑家的马车,这是怎么回事?你父亲被盗窃案牵连,为何会关去奉天大牢?那里关着的可都是朝廷的重犯。”
秦羽苦笑一声道:“家父原先开着一个铁匠铺,负责给客人打制一些精巧的武器,后来被朝廷招去,为禁军打制武器。去年,军械处丢失了几份图纸,家父因此受到牵连。”
苏毅叹了口气,这些技艺高超的铁匠一旦被朝廷招去,那和囚犯也没什么区别,没什么人身自由不,一旦丢失了什么机密的东西,第一个倒霉的都是这些铁匠。
秦羽继续道:“那日郑家马车内的女子叫李寒幽,她父亲是家父的挚交,在我还的时候,家父多次资助她家。后来我们两家就定下了婚约,可惜去年家父罹难,她自就能歌善舞,前些日子被郑家的少爷看中,接去郑府。”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苏毅看着秦羽,出声问道。
秦羽茫然的摇了摇头,随后他长叹一口气道:“也罢,寒幽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不该去打扰她。从今往后我就远走他乡,再不回上郡县去。”
苏毅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你可愿留在我寨中?”
秦羽随之一愣。
苏毅救过他,他有心要报答苏毅,但要他落草为寇,却是不甘。
苏毅看出了他的想法,平静的道:“如今大楚朝廷昏暗,我相信图纸失窃一事和你父亲无关,但是审理的官员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你父亲下狱,用酷刑折磨致死,我就不信你会无动于衷。”
秦羽低下头,指甲狠狠的陷在掌心里。
苏毅看了看他,继续道:“你会打铁,一直跟着你爹学习技艺,离开上郡县你还能干什么?揍你父亲的老路吗?到时候只怕连你也要被朝廷征了去,落得你父亲的下场。”
苏毅端起面前的茶,轻轻的饮了一口道:“你要走我不拦你,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留在山寨,你还是做你的铁匠,我会按月给你发工钱,也会派人给你当学徒,给你在这山寨上开个铁匠铺子。”
完,苏毅吹了吹有些烫的茶水,不去看他。
而此时,门外的亲随将手搭在刀柄上,静静的候着。
秦羽低着头,神色痛苦的思索着,很显然他并不想落草为寇,但是苏毅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却不能一走了之。
秦羽好几次想要站起来,都鼓不起那个勇气。
苏毅看着茶盏中的茶水微微的晃动着,突然一口饮尽,将空的茶盏放在桌上。
“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铁匠铺的事随后也会安排人去准备。”
门外的护卫神色一松,将手放了下去,苏毅推开房门,大步向外走去,留下秦羽呆呆的坐在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