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临江侯的侄孙董楠,说起来董楠也是我的外甥,他们两个每天陪着孩儿去夫子那里上学,如今您一句话,就让十七跟您回去,董家自是不好意思再把董楠留在府里,也是要接回去的,那孩儿一个人,还上什么学?干脆连夫子也打发了,还能省下一笔束修银子。”
玲珑强忍着,才没有笑场。
堂堂亲王,需要让两个七八岁的小儿陪着才能上学,虽然知道你是在瞎说,可我也真是佩服你,这话你也能说得出来。
玲珑扁扁嘴,带着哭腔说道:“王爷,您千万别轰夫子走啊,让父皇知道,您又要挨训了。”
颜栩板着脸,道:“难道还要留着他?我从你那里支点银子,你都舍不得,反倒白白给酸儒二百两,二百两够本王......”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后朝他的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连忙把手拢到身后,好在皇后和他们说话,别人都避在十步以外,否则让人看到他这么大了还被打手板,这脸也别要了。
皇后怒道:“够你做什么的?去赌桌上翻本吗?”
玲珑连忙纠正:“母后啊,王爷现在不在赌桌上玩了,他赌的是石头。”
皇后压根不知道赌石头和赌大小有什么不同,以前听人说十二赌石头输了半条街,她那时就想打他手板了,如果不是怕他残废,她都想给他剁手了。
“都一样,你别护着他,他也是要做父王的人了,本宫倒要看看,以后他要怎样教育儿子,是带着儿子一起逃学,还是带着儿子去赌大小?”
皇后是让颜栩给气糊涂了,竟然当着玲珑的面斥责颜栩,她虽是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忽然拔高的声音传过来,杨惠妃和陈嫔下意识地互望一眼,索性转过身子,假装去看不远处的两只白鹤。
“都是些水鸟,若是有孔雀就更好了。”
“可不是嘛,刚才倒是见到有锦鸡,可惜没有孔雀。”
两人闲闲地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耳朵却早就竖起来,仔细倾听着那边三个人的对话。
“母后,您早点回宫吧,孩儿告退。”说完,颜栩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玲珑一把没有拉住,只好跪下,拽着皇后的裙角哀求:“母后息怒,王爷他没有别的意思,他......”
“小祖宗,你快点起来,这地上又潮又凉,你哪能跪在这里?”
静宜女史见状,快步上来扶着玲珑起身,玲珑用帕子使劲抹抹眼角,道:“王爷心里不好受,母后莫要怪他。”
什么不好受,还不是因为做娘的当着媳妇的面斥责他了?
皇后被这个儿子甩脸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他十五岁从福建回来,皇后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她有些自责,刚才真是糊涂了,怎能就那样训斥他?可是若不是他说出那番话来,她又怎会被他气得失控?
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皇后回到永华宫里便不住地抹眼泪,孙文秀和静宜女史好声劝她,就这样一闹一哭,反而把小十七的事给搁到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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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