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你没听说,我们家将老二赶出去了吗?”孟大老爷道。
王家的家主面如死灰。
他气得脸色铁青回了家,把四老爷大骂了一顿。
四老爷担心他哥哥学孟家,把他也赶出去,跪下使劲磕头。
很快,王家的第二大主顾听闻孟家断了王家的生意,只当孟家是知晓了王家什么不能见人的内幕,王家的布出了问题,于是他们也断了。
王家磨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愿意再进王家的白坯布了。
“你们家的布,原本就比人家的贵两倍,这些年你们没少赚钱。”主顾道,“我们不想再买你们家的了。”
湖州府的纺织业发展很快,小作坊林立,其中白坯布又好又便宜的小作坊很多。
常家和王家一直把持着纺织市场,让小作坊生存艰难。
如今,王家少了两大主顾,就减了八成的买卖。剩下的人一听,也纷纷不与王家来往,改而去其他小作坊订货。
王家彻底毁了。
湖州府的其他纺织作坊,机会却来了。
“今年的买卖好,听说是玄女祈福的。”有些纺织小作坊感叹道。
“不是祈福,是王家得罪了玄女。”有人知晓内情,“不管怎么说,玄女真是咱们的福音。”
纺织市场打破了垄断,一时间活跃起来。
不仅纺织小作坊起死回生,就是其他小布商,也惊觉现在的白坯布便宜了,利润更多了。
布匹则降价了。
哪怕是降价,成本少了,赚得也比从前多,那些布商就不介意。
布的价格下来,很多外地的商人,也纷纷到湖州进货。
湖州的布需求大增,带动了桑农、纺织、染色和布行所有人的红火。
桑农有钱赚了,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都是玄女赐福,要拜拜玄女。”
纺织、染色和布行也听说了,纷纷拜玄女,立玄女庙,立玄女生祠。
短短小半年,陆落就彻底火了起来。
陆落在布匹这一行,竟然以这种方式扬名江南。
她后来听说了,自己失笑了半晌。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陆落道。
湖州布匹行这潭死水,并不是陆落打破了缺口,而是它本身就到了快要改旧换新的时候,陆落只是凑巧在那个时机出现了。
接下来的半年,湖州府的布匹行,如火如荼发展繁茂。
陆落知晓更多的人有了生存的机会,她也很高兴。
转眼就到了八月。
时间飞快,小半年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里,陆落偶然还是会帮人看风水,求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的名声彻底起来了,甚至闻名天下了,陆落就不需要噱头来证明自己,于是她的开口费,从之前的三千两,降到了三百两,甚至事情紧急,她可以不收钱。
八月初一,她收到了第十封信。
信是陈容枫寄的。
陆落这几个月一直在等邬予钟的信,所以每次来信她都非常开心,结果一次次都不是。
现在,她都有点烦收到陈容枫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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