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认耸,放下武器,任凭对方处置很显然,大部份伪军都主动选择了后者,特别是冲过来按住伪军头目手腕的那几个,一个个脑门上青筋乱冒,恨不得将小头目的胳膊直接给卸下来,免得他胡乱指挥,害得大伙都身首异处!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老子平日对你们不薄,你等不能这样,这样,这样!”这么多双陌生的眼睛看着,伪军头目有点拉不下来脸嘴里叫得声嘶力竭,宛若被逼着改嫁的童养媳一般被按在枪套上的右手,却一点儿挣扎的力气都不肯使
“长官,冷静,冷静咱们半个月前刚刚从兴安警备司令部派过来,还没杀过红胡子的人,也没怎么违反过他的规矩!”由于神经过分紧张的缘故,几名冲上来按住自家长官的伪军,根本没感觉到上司是在演戏兀自满脸恐慌,用颤抖的声音哀告,“咱们就是混口军粮,犯不着跟红胡子拼命啊!人家可是连太君砍起来都不含糊的主儿,咱们这几头烂蒜,够人家砍几刀的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伪军头目又气又羞,抗议的声音也彻底变了调,“我还不知道咱们有几斤几两?但是你们这样压着我,就能解决问题了赶紧把我放开,咱们,咱们大伙列队,列队去恭迎,列队去跟红爷的人打声招呼!”
“哎,哎!”冲上来按住自家长官的伪军们迫不及待地答应着,松开小头目,用身体夹着他朝自家大队靠去不用任何人下令,其余伪军早已将武器丢在了地上一个个双腿并拢,军姿站得笔直,比接受小鬼子检阅时还要标准!
前后不过一分钟功夫,马蹄声已经响在大伙身边有支不到二十人的骑兵小队,举着雪亮的哥萨克军刀,缓缓横在了距离伪军的队伍两百米处正中央的一名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策马又向前多走了十几步,笑了笑,大声调侃:“诸位这是忙活什么呢?怎么把枪都搁在地上了?赶紧捡起来啊,捡起来咱们也好互相称称斤两!”
“不敢,不敢!”伪军头目拱起被抓得乌青的双手,快步迎上去,满脸堆笑,“我们这点本事,哪,哪赶跟红爷您伸手!是上边逼得急了,非要我们出城四处巡视所以,所以我们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兜个圈子,等天黑就回去向日本人交差!”
“是么,那地上的褡裢是谁的,不是你们兜圈子捡到的吧?我怎么从来没这种好运气!”年青的骑兵队长耸了耸肩,继续冷嘲热讽
“是,是他们的!”伪军头目满脸是汗,弯腰送地上抓起几个装满银元的褡裢,小跑着往商队临时头领老邱怀里送,“这个,这个都是他硬要塞给我们的我们,我们一直推辞着说不敢要,所以,所以才”
这种谎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红着脸,笑得比妓院里的老鸨子还妩媚三分“红爷,您看,我们把钱已经还给人家了,已经还给人家了!自己一块大洋都没留,真的一块都没有留不信,不信你可以派人过来搜我们的身!”
遇到这种死不要脸的家伙,年青的骑兵队长也无法举起刀来赶尽杀绝犹豫了一下,强板着脸呵斥,“念在你认错态度好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如果有下次”
“不敢,不敢,真的不敢!”伪军头目如蒙大赦,连连打躬作揖“这次是日本人逼得太狠了,我们才不得不出城应付一番下次,下次再有类似情况,红爷您,您就直接杀我的头!”
“我不是红爷,我姓赵,只是游击队的一名小兵!”骑兵队长皱了下眉头,大声纠正
“您是红爷的人,见了您,就如同见了红爷!”论起拍马屁的本事,伪军头目可是全天下都数得着顺着对方的话音,继续满嘴流蜜、“把枪和子弹都留下,你们滚吧!”骑兵队长懒得再跟他们多啰嗦,摆了下手中的刀,大声命令
“这”伪军头目有点为难了,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讨价还价,“赵爷,您能不能通融通融把枪给我们留下一半儿?!否则,否则我们回去后,非被小鬼子杀头不可!”
“天下这么大,你们总得回黑石寨么?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不当汉奸,难道就饿死了?!”年青的赵队长又皱了下眉头,大声数落
“这,这”伪军头目的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低着头替自己继续分辨,“我们,我们都是从兴安刚刚调过来的,还有,还有家人在那边如果,如果做了逃兵的话,家人,家人会受到牵连!”
“长官开恩,长官开恩我们真的是没办法,才不得不给日本人效力的”伪军队伍中其他几个小头目也站出来,一起向赵队长求肯,“如果您也觉得为难的话,我们,我们可以拿钱赎把身上的钱和子弹全给您留下,只求您能给我们留几条枪回去交差?!”
“拿几支空枪,回去就能交差了?”赵队长身后一名游击战士觉得难以置信,忍不住低声追问了一句
“小长官有所不知!”伪军头目们立刻打蛇随棍子上,七嘴八舌地补充,“我们回去,可以说遭遇了红爷的大部队,所以才打了败仗日本人,川田顾问自己都输给红爷了,怎么着也不能怪我们没本事打赢!”
“哈哈哈哈!”不但骑兵们被逗得笑了起来,附近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商贩们,也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大伙都知道伪军胆小怕死,但是怕到今天这种地步的,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想起先前差点被他们敲骨洗髓,商贩心里就涌起了几分惭愧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拿出家伙来拼命呢比天下最没种的家伙还没种,今天这事儿要是传扬开去,今后大伙的脸还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