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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那天真该一直追下去,拼着把自己累趴下,也把他们的脑袋全给砍下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白胡子估计已经走在路上了。”
……
义愤归义愤,眼下大伙却谁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白胡子的前身是十月革命之后从俄国流窜到草原來的一伙残兵,人多势众,装备精良,如今规模虽然已经远不如当初,可也不是喇嘛沟游击队能阻挡得住的,特别是在眼下游击队元气大伤的当口。
作为喇嘛沟游击队的主帅,红胡子远比他麾下的骨干们镇定,双手向下压了压,先制止了大伙毫无头绪的议论,然后再度将目光转向老疤瘌:“他是哪天跟你说的,距离现在多久了,那个别什什么夫,跟你说白胡子准备哪天动手沒有,。”
“三天,不,应该是四,五,六……”老疤瘌伸出巴掌,很认真地计算:“应该是五天半,差不多是黑石寨被攻破之后消息传來后的第二天,别什科夫沒告诉我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兵,但是他跟我说,他们对日本人提出的条件并不满意,还想再拖几天,能不能从日本人手里敲出更多的好处來。”
这句话倒也符合白胡子一贯的行事风格,來到草原之初,这帮家伙还时时刻刻想着打回俄罗斯去,替沙皇复仇,随着队伍中的几个核心人物老去,剩下的白俄人和他们在中国出生的后代,就渐渐失去了替沙皇家族复仇的兴趣,一步步堕落成了沒有任何长远目标的国际雇佣军,只要能出得起钱,无论是谁都可以雇佣他们为自己效力,如果有人能拿出更高的价格,他们也不介意立刻反噬自己现在的东家,(注)
问題是眼下喇嘛沟游击队既不是他们的对手,也拿不出比日本人更多的钱财來收买他们,哪怕是把乌旗叶特右旗和黑狼帮的家底全掏出來,也不可能让他们临阵倒戈,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尽早将消息通知给周黑炭,让此人带着黑狼帮的弟兄赶在白胡子匪帮到达之前主动撤离,那样的话,日本鬼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回了完完整整的县城,自然不会再继续执行与白胡子之间的交易,城中的无辜百姓,也能避免一场灭顶之灾。
心里都稍作权衡,红胡子就清楚了自己该如何应对,笑着冲老疤瘌拱拱手,大声说道:“您老提供的这个消息非常及时,我代表喇嘛沟游击队感谢您,通知黑胡子的事情就交给我來安排吧,您老尽管放心去休息,如果对我们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尽管直接提出來,跟郑队长、吕队长他们说,或者直接找我说,都沒问題。”
“满意,满意,我也是穷人家出身,年青时候当学徒,什么苦都曾经吃过。”老疤瘌受宠若惊,赶紧站起來冲红胡子还礼,能在对方心中留下个好印象,才是他一番表现的主要目的,至于红胡子将这个消息通知给谁,准备怎么对付白胡子和日本人,他才懒得关心。
注:流窜在草原上的白俄匪军有好几支,生命力非常顽强,奉系全盛时期,坐镇草原的吴大舌头也沒能将他们驱逐,日寇经营东北和内蒙时,对这些白俄匪帮非常头疼,双方有合作也有冲突,更多的时候是彼此忌惮,谁也不愿主动招惹对方,新中国成立之后,这些白俄匪军大部分被剿灭,少数残兵逃进了外蒙,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