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更多的战马,制造更大的伤亡,更多的血肉障碍。冲在前方的鬼子和新來的蒙古骑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马贼当中,居然还有人能把轻机枪使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顿时头脑开始发懵,本能地就放慢了追击速度,同时尽量避免从自己人身体上踩过。而后续部队却还沒意识到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兀自全力冲刺,跟已经减慢速度那些家伙撞在一起,筋断骨折。
当第二挺机枪里的子弹被打空之后,机枪声出现了停顿。老九和马头琴两个装填速度太慢,无法及时恢复机枪火力。但这个耽搁,只是非常短的一瞬。还沒等鬼子们做出正确反应,张松龄已经将只装了一半儿子弹的机枪架起,打出又一排点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人仰马翻,鬼子和新來的陌生队伍乱成了一团。前者属于留守部队,远非精锐。后者则根本沒上过正经战场,毫无对付机枪的经验。而张松龄和老九等人之间的配合,却越來越熟。在张松龄的刻意迁就下,点射的间歇与换枪的间歇几乎等距。逼得日本鬼子和蒙古帮凶们不得不停止追击,端着骑铳与机枪展开对射。
趁着追击发生停滞的功夫,赵天龙、周黑炭带着黑狼帮的残部跳下坐骑,一同跑到张松龄身边帮忙巩固防线。那些里外不是人的金鹰帮匪徒也腆着脸跑到队伍侧翼,抓起半新的辽十三,冲着鬼子和鬼子的帮凶开火。
“乒、乒、乒、乒……”两支半个小时之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马贼们加在一起,人枪过百。几排乱射打出去,将对面的追兵硬生生又给逼退了数十米。
“蒋葫芦丢下队伍自己跑了!”赵天龙从马车后探出半个身子,一边向敌人开枪,一边快速向张松龄介绍情况,“藤田老鬼子想把所有马贼一打尽。先骗他和独眼龙等人跟咱们拼命,然后又在他们身后悄悄地布置了陷阱……”
这些话跟张松龄自己的判断大致相似,所以他也沒必要听得太仔细。想了想,大声追问,“对面那支蒙古骑兵是谁的?怎么比昨天那支规模还大?还有其他敌人么?你刚才沒清楚?”
“是左旗小王爷的私兵!白音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日本鬼子勾搭上了!我们沒到其他人,这附近能拿出上百私兵的,除了前旗的国公之外,也就是左右两旗的王爷和后旗的小贝勒。右旗现在女人当家,不愿意招惹咱们。至于后旗的小贝勒,他一向胆子小,轻易不会出头!”沒等赵天龙开口,周黑炭抢着回答。情况不妙,他希望张松龄还能象昨天一样想出一条妙计,让大伙能彻底摆脱追兵,逃出生天。
“斯琴不会跟日本人合作!”入云龙突然非常有把握地说道,仿佛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曾经征求过自己同意般,“那个小贝勒,唯一爱好就是抽大烟,眼下还能不能骑马都得另说!”
一百对三百,自己这方还是两支残兵临时捏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获胜的希望非常渺茫。张松龄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声做出决定,“趁着鬼子的机枪还沒跟上來,大伙赶紧进树林。然后就地寻找掩体,组建防线。黑炭哥带着你的弟兄跟我在一起,顶在前面。龙哥去带领金鹰帮的人,做第二排。如果有人不肯听从命令,你就直接毙了他,千万别手软!”
“这……”周黑炭有些犹豫,不愿让自己的人顶在第一线。但想到大伙已经人困马乏,如果不令追兵知难而退的话,绝无从容脱身的可能。只好强压着心中不快点点头,起身收拢队伍,“老九,你带几个人留在这儿打阻击,其他弟兄,跟我进树林!”
“把伤兵都抬进去,我用机枪盯着鬼子,他们暂时冲不上來!”张松龄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然后继续用机枪在追兵身前画出一条生死线。凡是敢于踏过子弹打出的横线者,当场击毙,绝不犹豫!
鬼子们气得两眼冒火,却拿他毫无办法。能用子弹在地上画横线的人,即便放在关东军中,也是罕见的射击高手。沒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贸然向其发起攻击,后果基本与自杀无异。唯一能打开僵局的办法,就是用机枪压制机枪。对面的射手虽然本领高,毕竟只有一个,子弹最多也只有三箱。而正在向这边赶來的马车上,却有五挺轻机枪,数以万计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