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湾溪水潺潺环绕,片片杏林簇拥而起。木车舳舻荡着木桶,从一口深井中汲取家家之需。微风拂过,扑面而来的花香足以醉人。片片杏花瓣随风飘扬,一波三转,几经回荡,方才翩翩落地。胜九天玄女缥缈之姿,凌玉台秋月圣洁之态。香风扑起,落花缤纷又起,数多花瓣终归溪水。随波逐流,盈盈泻雪的清溪更添一份妖娆。远处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直上青天,随即渐渐淡化,与天融为一se。
“一处梅花一放翁,如今倒是一处杏花一和尚噶。”
“无知和尚,又篡改先人佳句,徒增笑料。”
“和尚我身化三千法身,放眼大同世界,也是你老儿能参透的境界?”
又一声响道:“唐朝时罗隐曾对杏花慨叹‘半开半落闲园里,何异荣枯世上人?’,如今细看这杏花,倒真是言明了世道变迁的沧桑。”却是女子声音。
只见三个老态龙钟的怪人此时正伫在村南入口,比肩而立,遥望前方簇拥而起的杏林花蕾尽绽,赞叹那粉红或白se的片片香葩。
细观几人衣着,称之怪人也不为过。
一个明显是位道人,头顶束发却向一旁歪倒,衣着较那茅山老道也更为邋遢。手中拂尘更是缕缕折断,甚为滑稽。若非其虽然年老,目se仍旧清澈,恐怕要被世人归于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一类了。
道人左边是一个和尚,这和尚衣着更是让人忍俊不禁,一身袈裟破破烂烂,缝补之处,所用布料皆为俗世布衣,半截袈裟半截布衣,极为可笑。最奇的莫过于和尚的印堂若盘,整个头也是大于常人,偏偏五官长相祥和,也与人容易相处之感。
反倒是道人右侧,一位老婆婆满面慈se,皱纹虽多,皮肤却依然润泽有se。衣衫虽朴素,却整齐干净,不落大方。只是,如此与怪僧怪道比踵而行,自然归于怪人一类。
只见那道人左手向前一探,数朵杏花如娇莺扑翅而来,疾she入手。右手又是一伸,顿时一股绝强的吸力涌出,将那路边早已朽败歪倒一旁的木牌抓入手中。如此出神入化的取物本事,当世武林却是无他人能做到了。
“杏花村?”老道略微思索着路牌上朽败的字。“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处杏花仙境,应该便是酿酒之地了。只是你这秃驴,将我们骗来这里,难道此处山野村庄,怎会有资质绝佳之人?”
怪和尚心中似乎确有事隐瞒。看他怒se逼人,讪讪一笑,匆忙将话题转移。恭维道:“啧啧,你这老道,偷天手越发jing进了。我看早晚这天也要被你偷下来。”
老道人闻言不快,面露傲慢之se。怒声说道:“偷天手又何必偷,天下物事,若我想得,又有何物无法吸到?”
怪和尚嗤嗤一笑,好胜斗嘴之心颇起,与他争执道:“哼哼。牛鼻子。若我一拳将你所吸之物砸个粉碎,你又如何吸来?单是和尚我身化不动明王法身,千斤一坠,你又如何将我吸去?出家之人,这般大言不惭,还吸天下物事。”忽又佛指一扬,指着眼前数丈之外的一人堪堪合抱的杏树嘻笑道,“这小树你若能吸来,和尚自是无话可说。”
老道冷哼一声,丢掉手中木牌杏花,左手蓄道家内力,右手向前伸出,远超先前那股吸劲,当下惊世骇俗的内劲显现出来。那老婆婆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无奈的暗笑:这两人,百年未变。当真是活到老,斗到老。忽一抬头,只听一声闷响,合抱之树竟连根拔起,被老道人一股惊天大力吸来。
怪和尚“哇哇”怪叫,电光火石间,右拳向前轰出,排山倒海的劲势,移山填海的拳力,刹那间倾斜而出。顺着老道吸劲那一路,反其道而行之。一声巨响,正被吸来的合抱大树被这一拳砸的粉碎,漫天碎屑,倾洒而落。逐渐隐入杏花中,不见踪迹。
老道这一击铩羽而归,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忽看到那怪和尚正洋洋自得的奚落神情。正要破口大骂,老婆婆炸雷一般的声音响开,“你们两人给我住手。”雄厚内力波出,令人难以想象此种声响竟出自一位孱弱老妪。
老道人与怪和尚心神一凛,如蒙大赦,嘻哈笑脸堆至,仿若方才那惊天动地的比斗与两人无丝毫关系。心头却不谋而合的暗道:“这母老虎竟发威了,还是不要惹她的为好。”两人神态皆似稚子受教,令人忍俊不禁。这老妪满面慈se,难道当真如此可怕?
怪和尚忽然面露大喜之se,嗅着空气中飘荡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竟如痴了一般,口中喃喃说道:“果真是这里,看来来的是地方。”
“什么地方”老婆婆神态诧异,只是眉间似乎有了些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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