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回答的只是浅浅的一句,“不知道……”
“喂!”小姑娘气得直跳脚,这是什么解释嘛!
可是就是不知道啊……黛寒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小时侯说只能活一个月,可是挺了一年也没死,长大了以为没事了,却又突然病发,突然就会无法呼吸。这样到底会不会死?他怎么知道?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他也和命运开玩笑,什么时候死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个暂时有多久,他从未担心过。
最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小姑娘看见那副苍茫的表情,隐隐有些恍然,愣愣地问:“那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得的啊?”
男子想了想,没有回避,“被大火烧得,虽然没有烧到皮肉,却把内脏熏坏了,所以大夫说,他也不明白我到底用什么来吐吸,我就更不明白了。”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已经是火红的一片,和那场大火一样。
“太阳快下山了,看来今晚我们要在雪地里过夜了。”黛寒依旧全身无力,却不太咳嗽了,让人稍微心安。
歌薰的心也很平静,他并没有怜悯这个男人,因为他并不需要怜悯,这样的人,对生死有着一份超脱和释然,反而少了许多担忧和烦恼。这样很好……但,这个病秧子若是偏偏又有一颗悯世的心,这才是残忍的。他注定永远都要迷失在拯救和舍弃中,众生何苦?他是救还是不救?又有谁来救他呢?
尽管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怠尽了,但这病秧子能在雪地里过夜么?她心里又重现了昨夜的场景,“还是再走走吧,快到了不是么?”
黛寒在心里苦笑,这个小姑娘最后还是顾及了他。
青山绿水间,突兀的出现了一袭红衫,也许是移动的太过快速,像是一条红色的长练,穿梭于浓绿之间。
绯衣女子其实很烦躁,因为她要找的人实在太会躲!自从那酒馆逃了之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摒弃所有手下,一个人不眠不休的追寻,但是竟然还是追不上!更气人的就是,她这一路上都能看到那个人留给她的记号,好让她辨别方向。
“真是岂有此理!”女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耍这么久的把戏!眼中的冷芒越来越甚,如果说之前还只是一单生意,现在她已经下了彻底的杀意。
而我们的姑裳公子到底在何处呢?他在三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确切的说,是在村子里的一架马车里……而这辆马车,是在一个南进的镖队里。女子之所以没有追上他,是因为他不是单靠着轻功,而是舒舒服服的坐在全中原最好的押镖车里……
“公子……”镖车上原本的小镖师可怜巴巴的问道,“都三天了,您什么时候下车啊?”
姑裳手里拿着鸡腿,不耐烦的踢了踢那镖师,“快啦快啦!”
那镖师身上穴道被点,身上的长衫也被姑裳抢去做靠背了,只能苦着一张脸,心道:“这哪里是公子啊?简直就是无赖!”
三天前,当一脸谦和的姑裳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只是个没有路费赶路的穷秀才,就动了恻隐之心,谁知道是引狼入室啊!被制住了穴道之后,他只能配合着掩饰姑裳的存在,还要把自己的饭菜都“贡献”出来……
看着小镖师一直吞咽口水,姑裳扬了扬眼角,左手一搭身旁的木箱道:“你要是告诉我这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也许我一高兴就下车了。”
镖师哑然,三天里,他们的对话就是这两句,只要一提木箱,他就没话说了……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姑裳装作无奈的笑了笑,“那兄弟你就怪不得我了,大概再住个三五天吧!”
“啊?”镖师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