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西天的最后一抹晚霞已经融进冥冥的暮se之中,天se逐渐暗下来了,四周的群山,呈现出青黛se的轮廓,暮的寒意肆无忌惮地侵袭着子陵,可子陵却不以为然,就像雕塑般躺在孤岩上,孤寂凄凉。
因为他的心,更寒!
哗哗哗——
沉寂片刻后,子陵起身将画架上的画取下,看着那三条粗黑的笔痕,像蜈蚣般趴在纸上,诡异突兀。
曾几何时,珊瑚围在他身边激动开心地看着子陵提笔勾勒;曾几何时,珊瑚会因子陵送她画而兴奋地跳起来;曾几何时,珊瑚会和子陵并排而坐,问着子陵能否将天边落ri画给她;曾几何时,……
而今,梦碎、人醒。
唯拥有权利和家世的人,才配过上人人敬仰的光环,走到哪儿都注定成为目光的焦点,也才配拥有红粉知己。
什么感情、什么友情,都是虚幻。
而得到权利和家世,就必须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成为世界的霸主。
可这一切,似乎离子陵很远很远,十五岁都没有感悟到灵脉,这在整个奇剑八部里几乎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资”,而在这八年里,子陵承受着莫大压力,没人会把“废物”当做人,即便是子陵的学弟学妹。
指责、嘲笑、谩骂,无穷无尽地传进子陵的耳边,折磨着那颗弱小的心,也造就了现在子陵现在的孤僻和冷漠。
俊秀的脸庞却像寒冰雕刻,不自主地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寒意,双眼无情地注视一切,但却古井无波,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啊——我是天才…吗?”
心底所有的难过化成满腔的怨火,子陵朝着孤岩下绵绵山脉怒声咆哮,若不是那些修行的人早已离去,定会有人骂他:神经病。
“你当然是天才!”
问天、不语;问地、无声;问己、心迷;
可问她,却有明确答案。
她叫玲儿,是子陵另外的崇拜者,十四五岁,一张黑中泛着红润的瓜子脸,一双黑白分明的杏子眼,细细的眉毛,眉梢有点上挑,鼻子、嘴唇都带有山区姑娘的那种质朴和不加修饰的美。
玲儿是与子陵一起长大的,虽然子陵对玲儿的身世一直不了解且父亲徐浩乃至整个家族长老都对玲儿的身世讳莫如深,但是子陵却没有减少对玲儿的喜爱,每次从父亲那儿得到点吃的或者用的,都会想着分点给玲儿,至于玲儿则像狗皮膏药般死死地贴着子陵,任何人欺负子陵,即便子陵有能力保护自己,她也会毫不顾忌地冲上去揍那个欺负子陵的人。
用她的话说,“老子,今儿个屏蔽了你!”
直至如今,玲儿成为地部的学员,可她依旧没改掉“狗皮膏药”的xing格,只要有时间就肯定围在子陵身边,说着很多自认为笑话的笑话给子陵解闷。
“修炼完毕了?”
子陵看着玲儿,冷漠的眼神总会带着点温情,依旧喜欢摸着那头乌黑的秀发,然后使劲一拉,看到脸se难看的玲儿,他就开心地笑。
或许玲儿是他在奇剑八部内唯一可以放下冰冷面具的人,面对她总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讨厌!这么多年,你还是改掉这个习惯!”玲儿轻轻地微带羞涩地将子陵的手打落,然后撅嘴说道,“嗯,那修炼真是无聊透顶。”
“唉,珍惜吧!我想修炼还修炼不到呢!”
子陵将珊瑚还给他的画紧握在手里,似乎那是根锋利无比的针,狠狠地扎在心里,将曾经的梦无情地打碎。
哗——
&光的珊瑚,气呼呼地嚷道:“水xing杨花的臭女人,果然是墙头草,哼,老子要去屏蔽了她!”
“果然?你早就知道了?”
“呃,你不也知道了吗?如果你不早有耳闻,你能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这女人,没啥值得留恋的!”
的确,虽然子陵一直未能离开过人部,但对于珊瑚及刘焱的事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总是不愿意去相信此事,毕竟他与珊瑚有婚约在的。
直到今ri,他不得不醒悟过来——她给他带了绿帽子。
而且是一顶大的让子陵喘不过气来的绿帽子。
早在十五年前,刘族尚未发展到如此庞大的地步,便想吞并徐族和萧族来壮大自己,当时徐萧两族同仇敌忾,共同将刘族给狠狠地重创,而同时他们两族也损失惨重。如此,为了巩固两族间的友谊且时刻jing惕着刘族,子陵的爷爷徐乾和珊瑚的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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