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秋官捏着她小腿的手儿微顿,脸上露了尴尬之色,眨了眸子,怯声道:“小姐,你不是说不想知道的吗?这些年你一直都回避这事儿。 ”
都若离长睫一抬,黑瞳沉定,看着她道:“现在想知道了,不行吗?”
“行……行。”崔秋官垂眸,眼睫毛微颤了颤,“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小姐的爹娘是谁,就只知仇大人是你师父,我……我那时到小姐身边才……才一个月,小姐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便跪落她面前。
“什么?”都若离将腿放了下来,纤手抬了她下巴,眸光一掠,咬牙道:“呆秋官,你骗本小姐。”
还以为这呆丫头能知她从前的一切呢,原来是哄骗她的。
“小姐……小姐,不好意思,那……那时你又没问,我……就不敢多说了。”崔秋官脸色微红,结结巴巴道:“对不起,小姐!”
“你呀你。”都若离脸色愠恼,纤手顺手一拧她那圆脸,“小骗子,我那时是什么身份住哪儿你总该知道吧?”
崔秋官抚了抚生疼的脸颊,讨好的笑笑,“知道,仇大人与小姐经营着一家叫做水云间的绣坊,生意可好呢,那绣坊是在城东东大街。”
唉,这些年小姐对此事不闻不问,想着可以装装牛气,没想到小姐真的刨根问底了。
“东大街?”都若离思忖,纤眉微蹙起,“水云间绣纺,东大街,那儿,可是距忻王府较近的。”
水眸一掠,波光轻漾,“如今好像亦有这么一家绣坊呢,是怎一回事儿?”
崔秋官眸光黯然,努力的睁那似睡不醒的眸子,叹道:“小姐,你无需多想了,那儿……我早暗中去打听过,那个老板是从别人手上买过来的,至于是从何人手中买的,我便问不到了,兴许是仇大人或者是小姐卖的都说不准,小姐……我只在水云间呆了三日,就跟随你与仇大人往雪域国去,我……我对小姐的事儿知之甚少。”
“小骗子!”都若离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拧了她那小圆脸,直拧得她哇哇叫。
“小姐……小姐饶命!”
“饶什么?我要杀了你吗?小呆子。”
都若离往椅背上一靠,眼底掠了一丝气馁,道:“起来吧,不知便不知吧,反正都这么过来了,活在当下,过好往后的每一日便好。”
崔秋官抚着脸站起身,呵呵讪笑,“是是,活在当下,多谢小姐。”
“哎,我说。”都若离侧脸睨看她,“你随我在天都才三日,怎就知我风/流?敢情那些王候公子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小骗子,老实交代。”
“没有编,真的。”崔秋官生怕又被掐脸蛋,脚儿往后挪了挪,双手一左一右捂了脸蛋,笑了笑,眼珠儿都看不着了,“三日,一日与一位公子喝酒戏耍,再者,那时水云间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别的下人,还有绣娘,哪个不知小姐那些风/情万种的趣事儿?随便听她们说几句便知了那些事儿了。”
“那些人何在?”都若离看她,眉间微微蹙起。
这听起来,感觉不太好,绣坊经营得好好的,突然一夜之间消失,因何?
崔秋官捂着脸轻轻摇头,“都散了,现在那儿的人没有一个是当年的人。”
都若离勾唇嘲讽笑道:“这般说,我真的会绣花儿,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真的,绣得可好了,仇大人也会绣,宫里头的娘娘们都来买咱家的刺绣呢,可惜都没有留下来的。”崔秋官得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