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粮食牲口都扔下了,只有少数几个没有受到武安军劫掠的匈奴部才有粮食牲口,但现在全部的牛羊牲口也只有二十多万头,粮食只有三万多石,而这些牲口粮食,大约只够全军支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因此武安军可以在乌粱素海边耐心的等,而头须却是等不起来。
而且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寒冬既将来临,这么一点牲口粮食,根本就不敖不过这个冬天,现在头须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刻向武安军发动反仆,击败武安军,夺回乌梁素海的营地和粮食牲口,才能渡过冬天;而另一个是立刻率领剩余的匈奴人北还,重新回到匈奴的主营地去。
但当初头须可是带领着十多万匈奴民众、十几万匹马、百余万头牛羊南下,现在就只剩下这五六万人,二十多万头牛羊北还,头须可真是沒有脸去见头曼单于了。
因此北还是绝对不能选的,只能向乌梁素海发动进攻,拼尽全力的击败武安军,彻底反败为胜,那怕是付出惨重的代价,也再所不惜。当然如果这一战再失利,那么头须也就输光了所有的本钱,再也没有翻本的资本了。而头须也做好这个心里准备,如果反攻乌梁素海失利,那么自己也就不再当这个右贤王了,下半辈子就老老实实蹲在北海边去放羊算了。
正是因为这一战是的如此的重要,因此头须也集中了所有能用的兵力,把所有能够骑得上马,拉得开弓,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都编入军队中,一下子就凑足了四万五千余军队。其中有近两万都是女性,而青壮年男子只有一万五千余人。当然这一万五千青壮年男子,也是这一次头须的主要力量。
而赵新一开始还劝了头须几句,但听头须说完了现在的局面,赵新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的形势比人强,再好的战术如果不符合大战略也就无法实施,因此也就沒说什么了。
从头须的大帐中回来之后,赵新也将头须的决定,还有当前的局面形势向水心月等人详细的讲说了一遍。而听完了赵新的讲说之后,众人也都沉默不语,看来这一战是非打不可了。
过了好一会儿,水心月才道:“你们认为这一战头须的胜率有多大?”
赵新道:“依属下看来,应该是有五五之数。”
曹无伤道:“不,头须的胜率最多只有三成。”
赵新迟疑了一下,道:“不会只有这么少吧,这次武安军大约只有三万人左右,经过前期的战争,不可能没有伤亡,而且长途跋涉,师老兵疲,而现在匈奴人的人马有近五万人,众寡悬殊,又是以逸待劳,而且这一战头须必胜不可,正是兵法所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可能只有三成吗?”
曹无伤摇了摇头,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武安军虽然只有三万,但却是李牧留下来的老军,身经百战,甚称精锐;而匈奴军的人马虽然,但却是良莠不齐,乌合之众,难以与武安军为敌。虽然武安军是长途跋涉,但己在乌梁素海边休养了六七天,劳累早己恢复过来,至于说头须必胜不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点也同样适用于武安军,因此双方不过是半斤八两,不足算匈奴军的优势;何况高原精通兵法,久经战阵,不在李牧之下,头须如何能比。我说匈奴军只有三成胜率,其实还是高夸了匈奴,要我来说,匈奴这一战必败无疑。”
赵新听了之后也无言答对,毕竟他对军务不熟,而且在分柝双方的实力对比时,带有过多的个人偏向,并不是真正站在中立的立场。而曹无伤是南阳军的主要将领,精通兵法、久经战阵,而且对高原也有很深的研究,他的分柝当然要比赵新合理得多。
水心月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这么看来,头须的胜机并不大啊。”
曹无伤道:“不错,除非是有三千南阳军北上,而且这一战换甴我来指挥,这才有五五之数。”
水心月道:“好吧,既然匈奴人败局已定,那么我们还是老套路,不要参与其中,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只是在匈奴败阵的时候,还是争取把头须救走,不管以后他当不当这个右贤王,但他现在就是右贤王,因此我们救了他以后,可以借他的路子,打入匈奴内部,这次北进草原,也算是有所收获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