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见。
因为在这个时代,正是中国古代学术最活跃的时代,而且儒家思想仅仅只是诸子百家中的一员,并沒有成为官方指定的主流思想,因此在和其他学派交流辩论的时候,也都是以和其他学派平等的身份参与,也沒有后来宋明时期以正统自居,其他学派都是歪理邪说的态度。也更有利于学术的发展。
这时田子楷又道:“不过,先王之所以为被称为圣贤,正是因为先王之智,为我们后人所不能及,因此才能够开朝立国,建基创业,又为我们立下的典范,我们自然应当尊守,因此否定先王之道,更是舍本忘宗,其他都是傍枝未节,本若不固,枝如何生?宗迹可忘,国焉能久。”
申慎却连连摇头,道:“夫子之言有误,先王所以能成为圣贤,正是因为他们不拘泥干古法,能够因时局不同,来制定法礼,夏、商、周三代的礼制不同,但都能王于天下,chun秋五霸所立的法度不同,但一样能号令诸候,只可惜后人不懂先王的苦心,只知道一味的恪守先王制定的礼法,不懂变通,才亡国灭世。因此只有因时而变,才是治国之道。”
眼看着法家儒家又要争起来,宋荣己笑道:“好了好孑,法儒之争,已经争了几百年,也没有争出一个结果来,两位今天也争得够多的了,但争来争去,总归还是那些话,连法家儒家到底有什么区别都没弄清楚,还是高大夫傍边者清,看得明白,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
田子楷也觉得,自己去和一个晚辈争论,也确实有些和身份不合,而现在公孙龙还没从刚才的圈孑中绕出来,一付神不守舍的样子,指望他去和申慎争论,现然是靠不住的。因此也就准备收手停战。
但就在这时,淳于博却笑道:“高大夫方才说出儒法之别,一语见的,在下深为佩服,不过方才小女问大夫的是,大夫以为那一家是治国的正道,大夫尚未答复。”
淳于钟秀也笑道:“是啊,差一点就让大夫给混过去了。”
高原也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这对父女是喜欢刨根问底,还是有意跟自己过不去,本来他是想是混过去的,但被这对父女一逼,却是躲不过去了,因此只好道:“在下认为,法儒两家各有所长,都是治国良策,但单靠那一家之说,都难以使国家长治久安,如果能够jing通儒法两家之学,互相取长补短,才是正途。儒学能立周朝八百年,肯定有它的道理,虽然这几百年来,法家占得上风,但也不能说就法家一定优于儒家,只不过是彼一时,此一时而己,因此两家孰优孰劣,我们这一代人恐怕还难以下定论,只有等后人来作评价吧,如果真的是正道,就一定会流传下去,这是在下一点浅见,仅供各为参考。”
这一番话说得滳水不漏,两边都不得罪。因为在高原的现代观念看,这两种思想都有不足,但高原并不打算发表自己的观点。虽然高原以前以看过一些网络小说,主角穿越到古代之后,大谈现代的min zhu人权法制观念,来忽悠古人,结果古人被奉为圣人等情节云云,但高原知道,除非自己是秦始皇,或者是一国诸候,提出这种观念还没有问题,但如果是一个普通学者的身份,在那个国家都混不下去,是必死无疑。
尽管现在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学习风气也确实十分开放,也受政治的干涉很少,但也不是什么说有能说,诸子百家尽管观点各异,但却没有那一家否认过君主制,相反都主张加强君主集权,维护君主的统治。如果说中国古代沒有古罗马共和国那种“共和制”但在上古时代“禅让制”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但诸子百家中居然也没有一家提出恢复“禅让制”,最多也就是如什么“窃勾者诛,窃国者为诸候”“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之类不疼不痒的打一点擦边球。
上古时代,一直是各流派学者公认的大同世界,尧舜禹也是各流派学者公认的圣贤之王。而这么多学派,这么多学者,当然不会沒有人想到上古时代中流行的“禅让制”,但却没人提起过,也可见既使是在这个时代,学习风气开放也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不过高原的回答,也让在场的儒法两方的学者都十分满意,因此也都对高原的印像不错。而淳于博拈须徵笑不语,而淳于钟秀也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高原一眼。笑道:“大夫的回答,到是深得儒家的中庸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