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贼兮兮地道:“还钱?谁借谁的?”
我不由分说的又一巴掌拍了过去,没想到这小子的反应倒挺灵敏,小鸡脖子一扭,竟然闪了过去。
“你小子再问东问西,看我不把你的嘴给炒了下酒。”
王旭阳把手一支,笑道:“磊哥,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下次记得带上我,别的不说,陪酒小弟是最再行的,保证不让别人多喝。”
遇上这种无脸的家伙,我真是有点头大,不过看小挫刚才跟他那么亲热,难道他比我还有办法?
我话锋一转,问道:“你的案子怎么样了?”
小挫的脸se一下凝重起来,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基本排除了人为的可能。”
这句话一出口,四周全都安静下来,就连王旭阳也安静了,仿佛‘死神’就在身边。
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皱着眉头道:“你能肯定?”
小挫点了点头,表情十分沉寂,就像是他真的见过那个东西一样。
接着,他的声音便飘了过来:“那天我独自一人去到长青街,本来是想走访一下死者的邻居,突然从那间房子里传来一阵声音,于是我立即赶了过去。”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难道是‘死神’重现身影?
这时,小挫继续道:“我刚走到门口,门突然一下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两个人影来。我立即追上二人,询问事情经过。原来这两个人是死者的亲属,因为房里死了人,并且周围的人传得很邪乎,所以这房子没法住,也没人敢租。于是死者的老婆便请了两个胆大的亲戚住进去,想先压压邪,然后再想办法租出去。”
听到这里,王旭阳的小鸡腿忽然停止了摆动,他身子一扭,然后就坐到了另一边,攀着小挫的肩膀道:“是不是他们撞上鬼了?”
这家伙说鬼的时候,就好像鬼真的爬到他的背后,情不自禁地向后看了看,搞得我心里也惊惊慌慌的。
小挫倒是见多不怕,他仍然镇定自如地讲道:“那两个人当时正在午睡,突然一个人感觉屋里有东西,睁眼一看,只见一条黑影正攀在天花板上,他想叫却叫不出声音来,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时他听见另一张床上有响动,于是看了过去,只见那张床上的人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两人这才明白不是做梦。回头再看,那条黑影已经顺着墙角滑了一大半,马上就能够着他们的床铺……”
王旭阳啊的一声尖叫,让我几乎当场崩溃。我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骂了句:“没事儿都让你整出事儿了,一边待着去。”
王旭阳立即将身子一缩道:“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没有理他,我回头问道:“你进去检测没有?”
不等小挫开口,王旭阳在一旁接道:“进去?傻啊,那不是找死吗?”
小挫脸上露出一丝惭se,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进去是正确的,换谁都一样。”
听了这件事之后,我心里不禁有些动摇,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可是教堂神父被害又是怎么回事,那明明就是被人残杀。不过转念一想,‘死神’不一定非得用一种方法杀人啊!
我向门外看了看,突然发现档案室跟教堂有几分相似,都是光线昏暗,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而且这里的档案柜很多,所以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死角,而这些看不见的yin暗死角在人的心里都会形成一个个疑惧。
我的身体有些冰凉,很严肃地对小挫道:“最近你得小心一点,如果真是‘死神’,那么它能害神父,也能害你。”然后又瞪了王旭阳一眼。
虽然我不喜欢这家伙,但是在‘死神’面前,我们是一路人。
王旭阳难道正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刚才也吓得够呛。
突然,我感觉到一双眼睛躲在某个角落看着我,急忙向门外看去,只见前面是一排档案架子,每一层之间有不过一寸的空隙,透过这些空隙可以看到后面,但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又看不完全,它到底躲在哪里,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我站起身来,走出阅读间,向前面的档案架走去,一列一列地查看过去。小挫和王旭阳也跟了上来,三人一直到到尽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猛地一抬头,向天花板看去,一条黑影正静静地伏在那里,吓得我魂飞魄散,失声叫道:“它在哪里!”
小挫二人立即奔了过来,惊慌地问道:“哪里?”
“刚才我看见它了,现在不见了。”
这时,王旭阳突然爆出一句:“磊哥,都知道你大白天都能出现幻觉,你可别吓我们。”
我差点就当场施暴,小挫拦住了我,冲着王旭阳喝道:“你都瞎说些什么,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王旭阳嘴巴一撇,向旁边走去,似乎心里很是不满。
小挫忙向我解释道:“磊哥,这绝不是我说的。”
我苦苦一笑道:“没事,上次我休假的事早就路人皆知,不会怪你的。”然后又道:“这里不干净,你以后少来,要来也一定带上王旭阳。”
我这样说并不是想害王旭阳,而是想着两个人安全一点。就像刚才小挫讲的那件事情一样,如果当时屋里只有一个人,也许悲剧又会上演。
离开档案室后,我掏出米歇尔留给我的名片,给他打了个电话,为刚才的突然告辞感到抱歉,而米歇尔则用风趣幽默的话跟我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又告诉我,学院有紧急事务,他马上就要赶回了,期待ri后在美国相见。
挂了电话之后,突然之间,我觉得米歇尔和陈宇嘉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不同到根本不像一脉相承的师生。但可以看得出来,陈宇嘉对米歇尔十分尊敬,今天在酒店里,他从始至终都持以弟子之礼,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做一个表情。
这时,一个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如果当年我投入到米歇尔的门下,说不定会完全继承他的衣钵,成就比陈宇嘉还高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以我当年的成绩,只怕连斯坦福大学的门沿儿都碰不到,又怎么可能成为米歇尔的弟子?并且陈宇嘉的资质之高,实乃本人平生仅见,我想就是米歇尔也不会比他高。
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何美。
此时的张何美跟国际西苑的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超俗女子,但我却知道她的骨子里有一股叛逆。
“怎么,出了兰贵人就像不认识一样?”张何美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赶紧上前道:“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她想起什么来了。
张何美点了点头,然后道:“上次的事我仔细想过,想起一个地方。记得游巧林以前在心烦的时候,总爱到柳树岛去,那里人烟稀少,有一间木屋。他曾经说过,待在那里会让他的心情平静,我也去过两次,但是觉得那里太yin森,所以就没有再去了。”
柳树岛在安yin市郊区,与飞机场隔河相望,之所以称其为岛,是因为松河流到这里便分成两股,在流经一段路程之后又汇聚在一起,这样就在中间形成一个四面环河的陆地小岛。因为水源丰富,所以柳树岛上的植被十分茂盛,树木也十分高大。
在这样一个与四周隔绝,并且树木幽深的岛上,的确是毁尸藏尸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张何美说游巧林一到那里就会心情平静,这其中必定有原因,而这个原因又必定是不合理的。所以,除了那里掩藏着他妻子还有别的受害人的尸骨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