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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轻轻摇了摇,暂时将赵诗雅挤出了脑外,开始思索张何美的事情,她才是我此次真正的目的。
我掏出手机,给李明生打了个电话。
“兄弟,是你啊,有什么事吗?”李明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哥,张何美今天什么时候离开的小区?”
“今天,今天还没有离开啊。”
“哦,好好好,如果她离开,你把时间记一下。”
“好勒,放心好了。”
挂了电话,心里感觉舒服了许多。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处在被动的局面之中,现在终于扳回一局。原来在聚光灯之下的我开始慢慢隐入到黑暗之中,用我的双眼清晰地看着这个世界,还有我所想看到的人。
张何美明明在小区内,但是之前却告诉赵诗雅过不来,现在又突然能过来了,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不一定,也放许她今天本不想不出,听说我在这里,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决定见我一面,这也是说得通的。
先等等看着,只要我有李明生这枚暗棋,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时,电话来了,我一看是李明生的,知道有戏,接通后果然听到张何美离开小区的情报。
半个小时之后,张何美终于出现在兰贵人的门前。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扑上前去,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然后问她:头到底在哪里?我相信那绝不只是一个故事,她是想告诉我,小萱的头会消失!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是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小萱唯一的希望,我必须抓住她,再不能让她从我的指间逃脱。
我佯装没有看见,喝了一大口酒,稳了稳心神,突然又发现,这种将人把握在手掌心的感觉真的很美妙。虽然我仅仅只是把握了张何美的行踪,但是内心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感,这种感觉是其它任何感觉都无法替代的,就如同美丽的女人和美味的食物一样,它们从本质上是不一样的,而每一样都能带给你无比的欣喜,更何况我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它的滋味。
张何美一出现,赵诗雅就迎上前去,两人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来到我的桌边,这时赵诗雅突然冲着我一瞪眼,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更为她那一眼而心神摇晃。这的确是一个少有的人间尤物!
“小雅,你不会真的偷吃了吧?”张何美刚一坐下就展现出她的豪放。
“是啊,你再晚来半步,王jing官就成我的盘中餐了。”
“死丫头,咽死你。”
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插嘴的份儿,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哼。
过了一会儿,张何美才想起我,冲着我道:“王jing官今天怎么有空特意来看小女子啊?”
我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来看你们这对姐妹花了。”
赵诗雅的身体微微一晃,两只手极不自然地交叉在一起,而张何美还是一如从前地豪爽:“到底是看我,还是看她?老实交待哦!”
“甜妞,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可别把我拉扯进去,姐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以后还要嫁人呢。”
赵诗雅一跟张何美说话,语气神态立即就恢复到正常,但我也由此断定,这个女人的演戏功夫丝毫不次于张何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诗雅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去,那翘挺的臀部一扭一扭便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之中。
张何美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好像刚才那些有趣的话是另一个女人说的,她默默地喝着酒,偶尔还叹一口气。
在见到张何美之前,我就想好了计划,首先以游巧林的事为突破口,打开她的防线,并且对自己也是一个伪装和防护。因为张何美已经知道我和游巧林是同事,而现在游巧林出事了,她没有理由不知道,我也没有理由不知道,所以如果我不说这件事情,那么反而会露出破绽。
“游巧林的事,你知道了吗?”我将酒杯放在唇下,准备在她说出一句让我吃惊的话时,喝一口酒掩饰。
张何美又叹了一口气,把原该我喝的酒喝了下去,然后幽然道:“当然。”
不管真的假的,但现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为游巧林而悲伤,于是我说道:“相信我,他不值得你同情,忘了这个人,或者应该称其为畜牲、禽兽!”
我故意把后面辱骂的词说得极重,如果张何美与游巧林是一伙的,那么这两个词也连带了她,虽然这件事只有她自己心中有数,但是人对侮辱的本能愤怒会让她显露出一丝异常,这就是我的目的。
张何美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喝酒,像是一个伤透心的女人。
但是我并没有放过她,继续说道:“这个禽兽杀害了三名无辜女子,并且都是将尸体分割成小块,又用衣服包裹起来,他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杂种!”
张何美的身体微微一战,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请不要这样说他,好吗?”
“终于忍不住了吗?终于开始为他辩护了吗?终于要现出你的原现了吗?”我的心里一阵激动,但却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然后对她说道:“代价,他这样的杂种就是一百条命也像猪狗一样下贱,难道你还把他当人看吗?”
张何美的神情突然悲郁起来,但是声音却清晰可闻:“他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那是他在欺骗你,他不是人,连杂种都配不上,他是一个杀人的魔鬼。”我继续用机关枪一样的语言对她进行扫she。
张何美啜了一小口红酒,突然道:“难道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情吗?”
我微微一怔——看来这个女人要开始反击了,于是晃了晃酒中清亮的伏特加,然后轻描淡写地道:“对不起,因为我是jing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渣,一提到他们,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好,为伟大的jing察干杯!”
张何美巧妙地从我的伏击中脱身而出。
轻亮的碰杯声就像是用手术刀的背面轻叩尸骨的声音,激起我心中的愤慨,我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你还在为他伤心?”我冷冷地道。
“也许吧。”张何美直言不讳地道:“毕竟他给我太多美好的回忆。”
“美好吗?”
“嗯。”
“你还记得那故事吧。”
“什么故事?”
“血淋淋的故事,跟真的一样的故事!”
我的话开始带着一丝血腥味,在空气散开,这并不是一种残忍,而是慈悲。如果现在我有一丝一毫的证据,那么我宁愿将面前这个女人带回jing局,用最直接的方式向她提问,但是我没有,我所有的只是那个故事而已。
所以,我必须要不断地刺激她,不断地伤害她,不断地在她的伤口上洒盐,让她感觉到痛苦和绝望,这样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而我想要得到的仅仅只是小萱的头,那原本就不属于任何人,谁都没有资格将她占为已有!
所以我并不残忍,残忍的是别人。
张何美的脸se有点变了,至少我觉得是这样,但她却坦然道:“原来是上次的那个故事。”
我点了点头:“就是它。”
“难道你已经猜到女人的头在哪里?”
张何美的话让我有点吃惊,她居然没有一点隐晦的意思,但是我也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避讳,因为我所说的都是事实,我必须要她给一个解释。
“没有,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因为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声音非常凝重,重到让空中飘逸的音乐声都开始下坠。
“什么事?”张何美的语速很慢。
“我的女友也被害了。”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我抬起头,直视着张何美。
“也游巧林干的?”
我脑中一闪,点了点头。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之后,张何美轻轻道:“对不起。”
“这句话不是你说的,你也是一个无辜受害的女人。”我违心地说道。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恨他了,这是他罪有应得。”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友,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