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
山口城。
雨依旧在下,从东面而来的暴风雨,抵达这里时,已经减弱了许多。
就算如此,在这种恶劣天气下,海峡两岸的楚汉军队,仍旧无法发动任何军事行动,都只能龟缩各自的军帐中,以避风雨。
那一座昏间的军帐中,张达趴在榻上,哭丧着一张脸,不时的长长叹息。
自打前番受了张飞一顿鞭笞,张达被打得是屁股开花,如今过去了数天,却只能每日趴在榻上,稍稍一动就牵扯得伤口痛不欲生。
帐帘掀起,范疆步入了帐中。
张达刚是范疆,强颜一笑:“范兄来啦,自己坐吧,我这屁股开了花,不方便下床,就不召呼你了。”
范疆也不介意,随意的跪坐下来,看着形容狼狈的张达,不禁叹道:“张兄你只不是稍晚了一步,就遭此重刑,兄弟我心里边实在为你鸣不平啊。”
“唉。”张达叹了一声,“大将军如此暴戾。我那日正好撞在了他气头上,挨这么顿打也算是倒霉了。”
范疆冷哼了一声,愤愤道:“你我跟随他多年。不知挨了他多少次刑罚,前番我好心提醒他,却又被他骂了一顿,我真是受够了。”
二人见四下无人,便将张飞大骂了一通,历数了张飞这些年对他们的“虐待”。
骂了半晌后,那范疆气不过。猛的拍案道:“罢了,张飞不仁,也别怪咱们不义。如今大楚兵临倭国,张飞覆没在即,咱们岂能为他陪葬,我已决意率山口之兵归降大楚。兄弟。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叛国,降敌!?
张达大吃一惊,激动的从榻上一跃而起,伤口被牵动的剧痛竟然也顾不得。
“范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话若是给大将军听去,还不当场抽死你吗。”张达惊恐道。
张达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我敢说出这话。就已决心投奔大楚,他张飞现在远在大阪。此间之兵尽归我们所有,他能奈我何。”
张达沉寂了下来,默然不语。
范疆上前一步,正色道:“兄弟,你我跟随张飞十余载,可谓忠心耿耿,可那姓张的这十余年间却是怎么对我们的,他根本就把我们当作牛马来看,一生气就对我们又打又骂,这样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主子,难道你真傻到要为他陪葬不成?”
张达身形一震,脑海之中,诸般不堪的记忆浮现。
十余年间,他被张飞一次又一次鞭笞,棍棒相加,一次又一次恶语训斥的画面,一一的从眼前流过。
每一次的屈辱,就仿佛一股火焰,焚烧着他的胸膛。
片刻后,张达已是怒焰填胸,愤恨到了极点。
“范兄说得是,张飞这个残暴的家伙,我早就受够他了,他打了我张达十余年,今天,我就痛痛快快,狠狠的扇他一记耳光。”张达慷慨决然的叫道。
范疆见说服了张达,欣喜万分,二人当场击掌为誓,决心背叛张飞,归降大楚。
……
香川城。
云形雾散,骤雨渐息。
刮了几天的大风暴,终于过去,万道阳光破开云层,将黄昏的大地,染上了一层金黄。
御帐中,颜良闲坐在那里,与诸将商议着渡海作战的计划。
“据我们锦衣卫细作的回报,大风暴降临后没多久,张飞就率一万多兵马,赶到了大阪水港驻防,现下大阪一线的敌军,已达到了三万之众。”马谡汇报着对岸最新的情报。
“多出一万兵马倒不足为惧,只是张飞此人极有些能耐,有他统帅敌军,对我军来说,便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了。”吕蒙顾虑道。
颜良审视着地图,暗想刘备这厮运气还真是不错,眼看着就要大祸临头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暴,却又救了他一命。
“哼,朕就不信,刘备这厮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丸都一战让他逃走,我就不信大阪一战,还能让他渡一劫!”颜良猛的拍案,怒骂道。
话音方落,周仓急入,拱手将一书递上:“启禀陛下,甘兴霸将军有十万紧急奏报送到。”
甘宁么,他现在统帅的北路军,乃是偏师,又能有什么紧急之事。
颜良并未太在意,只将书信接下,翻开来粗粗扫了一眼。
这粗粗的一眼不要紧,颜良却是蓦的精神大震,再仔细一扫,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张飞啊张飞,你慢怠自己的部下,这回终于让你付出了致命的代价了吧。”颜良讽刺的狂笑着,将那份奏报,丢给了众臣。
惊奇不解的诸将,赶忙将那甘宁的奏报接下,细细一看,众人也不无惊喜万分。
甘宁在奏报中称,张飞部将范疆和张达,已率军投降,甘宁的大军现下已兵不血刃,横渡海峡,收取了山口城,正式将大楚的战旗,插在了本州岛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