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往柴桑重新移民,耕种田地。
谁曾想,半年多的努力,却在几天的时间内,就被颜良毁于一旦,诸将们痛恨颜良之余,心中更是忧虑啊。
眼看着柴桑城中屯粮不多,就等着秋收征上来的这批粮食,眼下秋收的粮食是没了,柴桑城还平空逃进了数万百姓,这几万张军民的嘴巴可都在等着吃食。
到了这般地步,鲁肃也没了办法,只得叹道:“事到如今也别无办法,我会即刻修书一封,派人往秣陵请求主公定度。”
自鲁肃以下,孙瑜等诸将,尽皆摇头叹息。
……
三天后,秣陵城。
军府大堂中,孙权脸色铁青,那一双碧眼之中,涌动着无尽的阴怒之色。
孙权手中死死捏着鲁肃的那封奏书,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那如焰的怒意,将要破腔而出。
啪!
孙权猛然拍案,厉声喝道:“来人啊,速派兵往凌操家中,将凌操一族尽数拿下,统统给我以通敌的罪名,就地处斩。”
此言一出。座下群臣无不悚然。
老臣张昭忙道:“主公怒息,不知发生了何事,主公何以会忽然要诛灭凌氏一族。”
“你们自己看。”孙权愤然将鲁肃的奏文往阶下一扔。
张昭将那被揉成一团的帛书捡起,与虞翻等几名同僚围在一起一看,方才知道柴桑之战,鲁肃失利。新开的粮田尽为颜良所毁的噩报。
鲁肃在奏文中。同时还提到了凌统如何为颜良出战,致使徐盛兵败之事。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孙权是因凌统的降敌,迁怒于了凌操等凌氏一族。
本待劝说的张昭,眼见孙权是因为这回事而发怒,便即闭了嘴巴,只摇头叹息。
其余众臣,当得孙权正处盛怒时,谁也不敢去触这霉头。多也默不作声。
麾下亲兵,当即就准备去传令。
正当这时,虞翻却站了出来,拱手道:“武平一役,凌统身陷重围,乃是不得已而降颜。如今凌统为颜良效力,虽然有负主公厚恩,但却罪不及家人,属下以为,主公要诛灭凌氏一族,似乎是有些过了。”
虞翻为人刚直,无视孙权的怒火。公然的进言,竟敢说孙权的做法有些“过了”。
孙权顿时大怒,厉声道:“凌统背主降贼,杀我江东儿郎。我若不诛凌操一族,如何号令诸将。”
虞翻也不惧孙权之怒,正色道:“凌统虽然有罪,但凌公德对主公素来忠心耿耿,前番已带病跪伏于军府之外,向主公请罪,主公若还要诛灭其族,那才会令将江东父老寒心啊。”
凌操乃吴郡人氏,虽非江东头等大族,但也是土著豪强出身,虞翻同为江东土著士人,无论于情于理,自然要为凌操开脱。
他那一句“令江东父老寒心”,在孙权听来,竟是隐约有威胁自己的意思。
孙权正处在气头上,这时给虞翻刚烈的进言一激,更是勃然大怒,大骂道:“好你个虞翻,竟敢拿江东士民来威我,来人啊,把这厮给我轰出去。”
“主公,属下忠言逆耳,万望主公——”
虞翻还等进言,左右亲军虎士,已汹汹而上,将虞翻赶了出去。
孙权怒发冲冠,依旧气得是满脸涨红,猛然间又愤然拔剑,厉声道:“颜良狗贼欺人太甚,我意已决,克日尽起江东之兵,赴柴桑与颜良决一战死!”
威怒之势,滚滚而生,即使是张昭这样的老臣,也为孙权的威势所慑,明知孙权是因怒出兵,却也无人敢劝。
……
樊口大营。
烧毁柴桑农田,击败徐盛一军的颜良,并没有选择趁胜进击,而是冷静的退还了樊口。
战略目的已然达到,即使强行进兵,凭借一万多人的兵力,也无法攻克柴桑,颜良自不会做此无用之功。
退还樊口的颜良,估计到孙权闻知柴桑失利,很可能会大举兴兵报复,故是一面加固樊口营垒,一面派人往襄阳,催促黄月英加快建造车船的速度。
数日后,司闻曹细作将江东的最新情报,送到了颜良手上。
中军大帐。
当颜良看到孙权大举兴兵的情报后,平静的表情未起一丝波澜,似乎对此早有所料。
自打他拿下江夏以后,孙权这像是只讨厌的苍蝇一样,反反复复的前来骚扰,早已令颜良忍无可忍。
颜良可不会犯历史上刘备的错误,继续纵容那碧眼儿,眼下那厮既然主公兴兵前来,倒正好合了颜良的心意。
当颜良看到另一道情报时,眉头却不禁微微一皱。
沉默片刻,颜良叹了一声,“没想到孙权这厮竟然这么狠毒,来人啊,去把凌公绩将军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