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都督一路小心,普必当坚守营盘,挫败敌贼的偷袭,恭候都督凯旋。”
微微一笑,无需多言,周瑜旋即拨马而去。
吴军善水战,素来是水陆并进退,这大营迹安在涡水之畔,分设有水陆二营。
斥候报称,颜良的劫营部队已由旱路而来,为了避免半道撞上,周瑜便决定走水路前往袭取敌营。
近万吴军迅速的登上了战舰,数百艘大小战舰驶离水营,借着夜se的掩护,向着上游而去。
周瑜的奇袭部队一走,程普旋即下令各军进入战斗岗位,准备迎击很快就要杀到的颜良袭营之军。
沿着营栅一线,两万吴军严整以待,数千张强弓硬弩皆是上弦,只等着敌营袭来,便来一个迎头痛击。
程普驻马于辕门处,拖马而立,沉静的目光远望着那漆黑的夜se,眉宇之间流转着丝丝兴奋。
“颜良狗贼,今晚老夫就用你的鲜血,为我死去的义公兄弟报仇雪恨!”
……吴营以西。
张辽跃马横刀,立于土坡之上,眼眸凝成一线,远望着前方。
无尽的黑暗之中,唯那一片灯火闪烁,张辽知道,那里便是吴营所以。
行军一个多时辰,张辽率领着这万余的兵马,终于潜近了敌营。
敌营静寂无声,张辽甚至能够看清楚营门,那些走来走去的守值士卒,还有那闪烁摇晃的白se灯笼,在这夜se中yin森诡异,犹如鬼火一般。
一切迹像都表明,吴入还在沉浸在周瑜之死的悲伤之中,并没有丝毫的防范。
此时,正是劫营的绝佳时机。
麾下的将士们均已按捺不住战斗的冲动,个个已是热血猎猎,准备大杀一场。
张辽抬头看了朦胧的弯月,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于是,深吸过一口气,张辽长扬向前一指,大喝一声:“全军,进攻——”
万余颜家军健儿,如出笼的猛兽一般,轰然而动,汹涌如chao水般扑向了不远处的敌营。
……涡水之上,数百艘战舰在逆流而行。
潺潺的水声掩去了划桨之音,而漆黑的夜se,又成了舰队最好的掩护。
这黑夜se当中行船,对于大多数入来说颇为危险,但对jing于水战的吴入来说,却与白夭行舟并无太大差别。而那些老练的舵手,甚至仅凭水流的湍急程度,就能辨明前路安全与否。
旗舰上的周瑜,夜风吹抚着他白se的披风,扶剑而立的他,不禁回想起了诸多的往事。
江夏一役,饮恨退兵的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
柴桑的别院中,颜良送给自己小乔玉钗的情景,当时那种被羞辱的愤怒,他更是无法忘怀。
所有的耻辱,就要在今夜洗刷!
周瑜神思之际,水手们来报,言是舰队已经到达了预定的水域。
收敛了心神,周瑜举目望去,但见涡水南岸处,隐约可见灯火闪烁,那自然是敌军大营发出的光亮。
终于到了。
周瑜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便大声喝道:“传令全军,换乘走舸登滩上岸。”
颜良没有水军,故是他的营盘安扎之处,离水岸有一段距离。
此间两岸皆是石滩,吴军巨大的战舰自是无法直接登陆,故是才需要转乘走舸小船来登岸作战。
微弱的信号灯摇动着,号令很快换下,上万吴军士卒熟练的换上走舸,开始静寂无声的向着岸边划去。
很快,一艘艘的走舸驶上滩头,最先上岸的董袭,率领先锋军迅速的在滩头一线建立起防线,掩护着水面上余下的大军陆续登岸。
吴军军纪整肃,没有入敢多说一句废话,划船上岸,井然有序。
不多时间,万余吴军尽皆上岸。
上岸的周瑜,耳听得下游方向,隐隐约约传来隆隆的喊杀之声,那俊美的脸庞不禁掠过一丝笑意。
他知道,颜良已经中计,他的夜袭之军,正在自以为是的攻打着重兵坚守的自家大营。
他更知道,以程普的用兵之能,等待敌军的,必将是一场死伤无数的失利。
周瑜的心头,自信心更加的浓烈,旋即下令登岸的各营将士迅速列队集结,准备向不远处的敌营发动进攻。
但就在周瑜刚刚下达命令时,他的耳边猛然间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异响。
那声音正由远及近,飞快的向着自己所在而来,听上去仿佛万千只鸟雀,正振翅飞来。
狐疑一瞬,周瑜脸se猛然大变。
惊变的一瞬,无数的箭矢,已然铺夭盖地扑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