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于禁等诸将,更是骇得脸色发白。
方才颜良力敌四将的那般神威之势,依然历历在目,让他们心有余悸,而今听闻颜良挟着大胜之势,竟然进攻主营,曹仁等如何能不惊诧难当。
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曹cao,不禁勃然大怒,厉声道:“颜良匹夫,欺人太甚,本相非他跟决一死战不可。”
曹cao一怒之下,便有决战之心。
这时,郭嘉已从震惊人回过神来,忙是劝道:“丞相,颜良刚刚取胜,锐气正盛,此时万不可其争锋,还请丞相三思。”
曹cao用兵多年,自非那种鲁莽意气用事之人,方才的激动,只不过是被连连的失败冲昏了头脑而已。
如今听得郭嘉这么一劝,曹cao的心智便即清醒了些,只得强压下怒气,命率将坚守营盘,不算擅自出战。
而当曹营上下,顿时为紧张的气氛所笼罩,只余不到两万的曹军将士,皆是不安的准备迎击强敌。
……
此时的颜良,正御骑着他的战驹,手拖着长刀,率领着他的大军徐徐的向着曹营挺进。
那一场的大胜,阵斩曹纯,杀伤曹军五千余众,实可谓大胜。
曹仁等将败归,张辽也率着几百兵马,逃回了郦城。
颜良便先不急着处置张辽,当即率领着他的得胜之军,耀武扬威般的向曹营逼来。
数万士气高涨的颜家军将士,排出里许长的阵列,浩浩荡荡的推进前来,在距曹营数百步之距停止了前进。
那面浴血的“颜”字大旗,东升旭ri的照射下,何其的耀眼。
大旗下,颜良冷峻如铁,傲然远望着龟缩在营中的曹军。
左右两翼,黄忠、文丑、张郃等宿将,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散发着雄傲的战意。
扫视敌营半晌,颜良向身后的胡车儿示意一眼。
胡车儿便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一头,单骑出马,直奔曹营而去。
他手中所提的,正是曹纯的人头。
那一骑如风而奔,瞬息间奔近曹营几十步,借着战马的冲势,胡车儿怒啸一声,奋力的将手中的人头掷了出去。
仗着一身的怪力,他这一扔,竟是生生的将那人头扔进了曹营之中。
紧接着,胡车儿猛的勒马,一骑擦着曹营掠过,口中大吼道:“此乃我家主公送于曹丞相的礼物,我家主公说了,曹cao背弃信义,侵我州土,若再不知进退,我家主公必亲手取下他的人头。”
吼怒声中,胡车儿已拨马掉头,转归了本阵。
颜良很清楚曹cao的实力,自己虽然破其计策,大胜了一场,但以眼下的实力,想要攻破曹cao的营盘也非易事。
他今ri前来却并非是要破营,而是要以曹纯的人头,彻底的震慑曹cao和数万曹军。
颜良要让他们知道,我颜良绝非任人欺凌之辈,谁敢侵我疆土,曹纯就是下场。
而那一颗人头,正是颜良最后的jing告。
血淋淋的人头划过曼妙的弧线,嗖的飞落入曹营之中。
落地之时,周围的曹军士卒吓了一跳,本能的散开一边。
人头滚了数丈之远,最后竟是停在了曹cao的马前。
那头颅披头散发,又为血迹所污,一时辨不出是谁的人马,但曹cao的心中,却隐约涌起一种极不祥的预感。
曹cao示意了一眼,一名亲军便将那人头颤巍巍的捡起,将那散乱的头发拨开。
当曹营众人看清楚那脸庞时谁时,所有人的都是一声惊哗。
那是曹纯的人头。
曹cao的心更如刀绞一眼,两眼中**着悲愤的火焰,几乎要夺眶而出。
“子和——”
曹仁大叫一声,奔上前去,将曹纯的人头夺了过来。
曹纯乃是曹仁的胞弟,眼见自家弟弟的人头,曹仁焉能不惊愤万分。
悲愤之下的曹仁,向着曹cao叫道:“丞相,颜良狗贼杀我兄弟,实乃我曹家血仇之敌,请丞相下令发兵,让我去杀了那颜良狗贼为弟弟报仇血恨——”
曹仁这般一愤然叫战,其余曹洪、曹休等曹室宗族将领,尽皆愤然叫战。
旁边的郭嘉,悲愤之余,却是一脸的忧心。
曹纯的死虽然让他愤慨,但他此时更担心的却是,曹cao禁不住这群宗室将领的叫战,一怒之下做出冲动之举,若是如此,介时损失的就只怕不是曹纯一名战将。
此时的曹cao,已是咬牙欲碎,恨不得全军出击,为自己的族弟报仇。
只是,曹cao虽然怒极,却仍保留着几分理智,知道眼下这种形势,绝非出战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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