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附细甲,骑着大马走在队伍的中间。
鲍隆腰剑长剑,陪护在赵范的身边,而另一都尉陈应则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这三千人多民夫打扮,运送着百余辆骡车,骡车上所装多是粮米,蔬菜之类的劳军之物。
黄昏之前,赵范派人往营中报与了颜良,说是郴城的士绅们听闻右将军不日将北归,深为不舍,遂各家凑齐了百余车粮草,准备在右将军北归之前,再来慰劳一下三军将士。
颜良和往常一样,大赞了一番赵范和桂阳士绅,准他们将劳军之物送往营中。
劳军的队伍徐徐前行,在距离大营二里之地时,遇上了一道拦路盘查的哨卡。
赵范遂策马奔往队伍前方,向那盘查的屯长拱手笑道:“这位兄弟。下官赵范,特率桂阳乡绅来劳军,事先已报知了主公,还请兄弟放行。”
那屯长一见是赵范,便笑呵呵道:“原来是赵太守啊,你可是真是够热情的啊,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慰劳咱兄弟啊。”
“将士们都辛苦了。这只是赵某一点心意,算不得什么。”
赵范表现的很谦虚,随即向旁边鲍隆示意一眼。
鲍隆会意。忙叫手下送几坛好酒抬了上来,赵范笑道:“这是下官府中所藏的美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赵太守真是客气啊。那就谢了。你们赶紧去吧,再过一会天就彻底黑了。”
屯长收下了美酒,自然是乐滋滋的放了行。
赵范遂是谢了又谢,率领着三千人的劳队伍,顺利的穿过了哨卡。
渐行渐远时,赵范回头看去,当他瞧见那几名哨卡士卒,正捧着酒坛痛饮时,嘴角悄然浮现一抹冷笑。
行不过两里地,大营已在前方。
赵范的精神顿时紧张起来。低声道:“快要进敌营了,鲍都尉,让将士们都警醒着点,休要露了破绽。”
鲍隆得令,策马往来奔驰。大声的提醒着那三千民夫。
众民夫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忙又将骡车检查了一番,确保粮袋下的刀枪藏得严实,不会被发现。
这三千人哪里是什么民夫,根本就是赵范的郡兵所扮,赵范此行。就是要借着劳军为名,从容的进入颜良的大营,突然发难,杀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他已顺利的越过哨卡,眼看着就要进入敌营,颜良似乎完全没有防备,这绝妙的偷袭之计,只差一步就要大功告成。
赵范那略显紧张的脸庞,不经意间已是闪烁出兴奋之色。
片刻之后,队伍进抵了敌营,果然如赵范所料的那样,颜良全然没有防备,如平常那样大开营门,放他的三千人进入了大营。
赵范策马进入大门,放眼望去,大营内一片安静,看不到多少人影,唯有守值的士卒,似是混熟了一番,跟他的属下打着召唤。
“颜良狗贼果然中计,竟是丁点也没有防备,真乃天助我也。”
赵范越想越兴奋,眼眸之中,杀气如火而生。
“赵太守,你这回又给咱弟兄们送什么好东西来啦。”守门的小伍长,笑嘻嘻的走上前来跟赵范打召呼。
赵范的脸上,那素来的谦和如风而散,两撇八字胡下,浮露着阴冷的嘲笑。
那伍长尚未觉察气氛的不对劲,依旧笑着走过来。
赵范猛然间向身边鲍隆一瞪,使了一个眼色。
那是动手的信号。
鲍隆会意,猛的拔刀而出,大喝着向那伍长砍去。
但见一声惨叫,鲜血飞溅中,那伍长已被砍翻在地。
左右那些守值的士卒,眼见伍长被杀,顿时都傻了眼,惊骇之下,急是大叫着一哄而散。
此时,赵范奋然拔剑,大叫道:“全军动手,杀光这班贼寇——”
号令一下,三千伪装成民夫的郡兵轰然而动,纷纷将藏匿的刀枪从粮袋下抽出,喊杀着就欲大开杀戒。
三千发难的郡兵,接连砍翻左右颜良军士卒,向着中军方向蜂拥而去。
队伍最前端的陈应,更是跃马挺枪,当先开路。
方冲不得数步,猛听得锣声大作,原本静寂的大营中,无数的颜良士卒竟然陡然而现。
当先那一员老将,正是黄忠!
陈应大吃一惊,方知中了颜军埋伏,急是收马间,黄忠已跃马拖刀冲至。
陈应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长枪尚未及抬起时,黄忠的大刀已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呼啸而至。
但听“噗”的一声,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陈应那无头的躯体晃了一晃,栽倒于马下。
一招斩将的黄忠,纵马如风,直向赵范杀奔而去。
而原本自信满满的赵范,眼见敌军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已是惊得面色惨然,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