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颜良勒马而回,转往刘琦跟前,冷冷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偷袭本将,你姓刘的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一点。”
嘲讽声中,颜良将那另一截断臂,狠狠的扔在了刘琦的跟前。
躺在地上的刘琦,痛得是翻身打滚,惨叫不休,虽是对颜良恨极,但剧痛之下,却浑身抽搐,牙缝里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颜良扫了他一眼,横刀喝道:“这厮还有些用处,把他给本将绑了,稍后再取他的项上人头。”
随后而至的部下们一拥而上,将断臂的刘琦五花大绑。
当颜良再度抬起头时,五六千的刘琦军,已被自己两万多伏兵杀得七零八落,诺大的一座空营。却变成了这班荆州余孽集体的坟墓。
生擒了一个刘琦,还有黄祖不见踪影,若给此人走脱了,将来又会平添许多麻烦。
颜良举目四扫,但见西面方向喊杀之声愈盛,成百上千的自家士卒,正向着西线蜂拥而去。
看此情形。想来是黄祖那厮奋力冲出了一条血路,试图逃回岸边水营。
颜良冷笑了一声,拨马向着西面追去。
……
东方发白。天色将明。
借着黯然的黎明之辉,黄祖和他残存的三百人马,正惶恐狼狈的望着水营逃去。
身后。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颜家军将士,正如虎狼一般追杀着他们。
身披数创的黄祖,表情是惊惧难定,但那惊恐的脸上,却还闪烁着几分残存的希望。
水营中尚有千余留守兵马,只要他能成功逃回营中,就可以乘船走水路南退,跟黄忠所部会合,靠着那近万的兵马。也许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怀着这样的念头,黄祖策马狂奔而,不顾一切的奔走。
耳边渐已响起滚滚的涛声,远处,水营的轮廓隐约可见。
只要再加一把劲。他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黄祖悲凉的心境渐渐平伏了下来,他已经开始长吐着气,庆幸着再次逃过一劫。
三百狼狈的败兵,气喘吁吁的奔近了大营,离营门只余下那么几十步。
就在这时,原本静寂的水营。陡然间嚣声大作,无数的旗帜顷刻间被树起,那一面巨大的“吕”字大旗,耀武扬威的大营上空飞舞。
黄祖猛然止步于营前,那染血的脸上,瞬间涌上无限的惊惧。
大营之内,吕蒙闲踞马上,横枪而立,正以一种藐视的冷笑,冷冷的注视着营外之敌。
一切,原本就都是颜良布下的计策。
当那三堆烽火点起时,位于上游的吕蒙就知道,诈降的黄祖已倾巢而出,去和刘琦相约去劫所谓的张郃营。
按照事先的计划,吕蒙当起尽起七千水军离营,由水路径直杀奔黄祖水营来。
此时留守水营的,不过是黄祖部将张虎率领的千余水军,兵微将弱,又如何能抵挡住得吕蒙七千雄兵的攻击。
几番冲杀,吕蒙的舰队轻易攻破了敌营,七千虎士将惊恐的敌卒杀得片甲不留,吕蒙更是阵斩敌将张虎。
比及吕蒙破营之时,临湘那边正杀得昏天黑暗,吕蒙料想黄祖如果侥幸破围而出,必定会不顾一切的逃往水营,意图走水路逃跑。
吕蒙便叫得胜的士卒,据住大营四面,偃旗息鼓静观其变。
事实证明,吕蒙的猜想果然不断,败溃的黄祖当真逃了回来,却不想才逃出重围,却又落入了吕蒙的“虎口”。
惊觉大营被占的黄祖,心中的震惊如潮而生。
“颜良狗贼,不但识破了我的诈降,诱我出击,还袭了我的水营,这狗贼竟如此奸诈,可恨,可恨——”
黄祖惊之下,深为颜良的计谋而震惊。
正当他和他这三百败军,惊恐难定时,大营中的吕蒙已长枪一指,厉喝一声:“放箭——”
早在布于营门一线的千余弓弩手应声,千余利箭腾空而起,如飞蝗一般呼啸扑至。
如雨的箭矢下,惨嚎之声此起彼伏,左右的士卒抵挡不住,纷纷栽倒于地。
黄祖乱舞着战刀,拼命的抵住射来之箭,在这箭雨的压迫下,只能掉转回头,又向临湘城逃去。
待得逃出箭雨时,黄祖左右仅余下不到五十余人。
而在这时,漫天滚滚的尘暴中,数不清的颜家军战士,已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杀黄祖”的怒吼声,更是震天动地,令天地变色。
当先那一员铁塔般的敌将,坐胯黑色战驹,手拖青色长刀,红色的战袍如风一般猎猎飞舞,刀锋似的目光中,更是流转着慑人的杀机。
能拥有如此巍巍之势者,不是颜良又会是谁。
身处绝境,无处可退,此时的黄祖,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
“卑贱的狗贼,竟敢将我堂堂黄家家主逼迫到这地步,老夫今日跟你拼了!”
亢怒之下的黄祖,竟是怒发虎威,纵马挥刀,向着颜良迎面杀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