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必当以死谢罪!”
吕蒙这一语,等于是立下了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
说罢,他也将酒一饮而尽,奋力将酒杯掷于地上。
然后,他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转身大步而上,一跃跳上走舸,大喝一声:“出发!”
号令在夜空中回荡,三十余艘走舸,载着吕蒙和他的数百名部卒,缓缓的离开了水寨,徐徐驶向北岸颜军水营。
周瑜和数万吴军,目送着那几十艘小船消失在夜色之中,众人的眼眸中,也在涌动着猎猎的热血。
当吕蒙的船只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后,周瑜当即下令,全军出动,各队人马依计行事。
一艘艘的斗舰与艨冲。井然有序的从各条水道中驶出,借着微弱星月之光,悄无声息的结成了阵形,尾随于吕蒙船之后,向着北岸而去。
……
船行渐急,灯火通明的颜良军水营已越来越近。
船头的吕蒙回头看了一眼南岸,深深的夜色锁住了视线,他已看不清水寨那里有任何的动。
但在长江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练就了一种本能,能够本能的让他感觉觉到,他的身后正有无数的舰船在紧紧追随。
江风渐紧,船行愈急。
吕蒙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的环首刀,刀鞘之上,已隐隐现出锈迹。
当年,他正是带着这把刀。投入了孙氏的麾下,一步步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艰难的混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然而。在人才济济的东吴众将中,他依旧是无名的那一个。
“今夜这一战,我一定要扬名天下,我定要向世人证明我吕蒙的存在……”
夜色中,吕蒙暗暗咬牙,脸上涌动着某种激荡与决毅。
神思之际,左右提醒。颜军水营已近。
吕蒙精神旋即从神思中抽离,他直起身来。举目凝视着敌营方向,那里依旧看起来是没有任何提防的迹象。
吕蒙嘴角掠起一丝冷笑。深吸过一口气,高声道:“敌营已近,各船准备点火。”
……
此刻,身处在铁锁连舟之上的颜良,正自无聊的把玩着杯中的温酒。
风越来越大,左将诸将皆在风中战栗,各人的脸上均闪烁着几分狐疑。
“主公不是说今夜吴人要来进攻么,怎的这许久,还不见半个敌人的影子,莫非情报有误不成?”
众将心中,皆是暗自狐疑,但随即他们又自责自己,不该怀疑主公的判断。
风中凌乱不知多久,突然间,哨塔传来急报,言是江南岸一队小船正顺风而来,各船皆插着黄色牙旗。
终于来了。
颜良刀锋似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绝的杀意,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厉声道:“甘兴霸何在?”
“末将在。”等了已久的甘宁,慨然应声。
颜良抬手一指,大声道:“本将命你率两千水军,一百战舰出动,无论来了多少敌船,统统给本将歼灭。”
“末将遵命。”
甘宁慨然应命,拨马就走。
“且慢。”颜良却一摆手,将他拦下,想了一想,又道:“来敌之中,必有人自称是吕蒙,若有可能的话,最好给本将生擒此人。”
吕蒙乃不可多的一员帅才,若论其统帅水军能力,更要远胜于甘宁。
而此时的吕蒙虽然年纪尚轻,还需要更多的历练才能成长为历史上的那个东吴四大统帅,但单凭他献苦肉计这一出,就足以证明他过人的天赋。
如此一员良将,若只轻易杀了的话,未免太过可惜,眼下颜良正缺统帅水军的好手,倘若能将吕蒙收伏的话,实乃雪中送炭。
甘宁虽不太明白自家主公,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叫吕蒙的无名小将,但颜良的命令又岂敢违背,当即便应命而去。
得到将领的甘宁,当即策马奔至岸边,此时七千水军皆已登上战舰,早就准备就绪。
甘宁一上船便马上率领百余战舰,两千多水军,如风一般冲出了水寨,直奔那迎面而来的吴军小船而去。
此时此刻,吕蒙正率领着他装载了干柴硝石的火船,借着顺风之势向着北岸而来。
越是离敌营越近,吕蒙心中就越是兴奋。
“颜良看起来果然丝毫没有防备,再接近一些,我就能顺利的放火,今晚,注定是我吕蒙扬名天下的时刻……”
正自激动兴奋时,突然之间,船头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敌军的艨冲杀出来了。”
吕蒙大吃一惊,急是举目远望,果然是百余艘敌舰蜂拥而出,正飞快的向着自己的船头阻截而来。
吕蒙本是志在必得的脸色,陡然间涌上了无限的惊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