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沉寂被打破,林中的乌鸦一时惊起。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文聘和几百将士相继而起,他们保持着沉默,猫着步伐出得林子,追随着颜良来至城西南侧的一座小山丘。
颜良扫视了一眼四周,长刀轻轻的一招。
一众士卒迅速动手,几下便将覆盖在山丘下的伪装之物尽数撤去。
月色之下,一个丈许之高,黑森森洞口赫然现出。
“主公,这是……”
文聘面露狐疑,直到此时,他尚处于茫然之中。
尽管文聘知道颜良藏有妙计,但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家主公为何会只率着他们这五百人,冒险的隐藏于这堵阳城附近。
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黑洞,则让文聘愈加的茫然不解。
颜良嘴角浮现一丝诡秘,指着那洞口道:“这洞口可直通堵阳城内,我早先已密令士卒在城中四散堆积柴草硝石等易燃之物,仲业你所要做的,就是由此洞潜入城中,狠狠的放一把火给咱们的袁大公子。”
听得此言,文聘先是一愣,接着方才猛然大悟。
这时的文聘才知道这些日来,颜良一直进行着什么秘密的工程,原来竟是抢在袁家抵达之前,事先挖了一条秘道直通城内。
而颜良主动退出城外,表面上是在向袁谭示弱,真实的目的则是为了诱使袁谭入驻城中。进入事先设下的的陷阱之中。
袁谭那厮尽管谨慎,入城之前频繁的派出数队斥候侦察,而颜良则早有所料,故意以大军撤退,自己却率五百精锐之士,藏于袁谭的眼皮子底子,反而没有被察觉。
这就是徐庶所献的计策。
想明白了一切的文聘,既是兴奋。又是惊喜,不禁拱手叹道:“没想到主公竟早伏有如此奇策,末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颜良只淡淡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这计策虽奇,不过能否成功还要看今晚你的表现,仲业,不要令本将失望。”
颜良这一声的嘱托。对文聘寄予了厚望。
文聘只觉热血涌动,慨然道:“主公放心。末将必不负主公期望。”
言罢。文聘再无犹豫,当先第一个跳入了坑中,俯下身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密道之中。
其余两百勇士紧随其后,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洞去,他们每个人动身之前,颜良都不厌其烦的拍一个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多时,两百人已尽数进入洞中。颜良身下还余下了三百多人。
“随本将去南门去,看看能不能跟咱们的袁大家公子打声召呼。”
三百骑兵皆翻身上马。借着夜色的掩护,追随着颜良向着南门方向轻快的奔去。
堵阳乃小城,周长并不大,不多时间,颜良已至南门附近。
城头火光通明,颜良方圆几十步都照得清清楚楚,颜良率军避于灯火范围之外,冷峻的眼眸盯向城头。
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够看清城头上那些守值士卒打瞌睡的样子。
而那些袁家士卒,却万万想不到,此刻在夜色的暗处,正有三百双杀机狰狞的眼睛,正“饥渴”的死死的盯着他们。
颜良掐指暗算着时间,按照推想,此时文聘和那两百将士,当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堵阳城中。
城中驻有一万多袁军,倘若只是单纯的偷袭的话,两百人顶多也只是吓唬一下敌人,根本造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若是在猝不及防这下,把整座城给点着了的话,效果便将完全不同。
大自然的力量,足以摧毁任何精锐之士的斗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百骑兵渐已焦躁起来,而颜良却依然面沉如水。
忽然间,他耳朵猛的竖了起来,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
目之所及,城头上的守值袁军,忽然间好像是发生了骚动,紧接着便吵吵闹闹起来。
“南面起火了,快看。”
“城北阳,西面也起火了。”
“怎么突然间全城都走水,这是怎的回事?”
……
城头的袁军惊叫起来,惶恐不安的叫声在夜色中回荡,即使躲在城外的颜良,还有他的三百骑兵都隐隐约约听得清楚。
颜良的嘴角,悄然掠起了一丝冷笑。
举目望去,原本夜色笼罩下的堵阳城,忽然间变得明亮起来,而且还越来越亮,显然是大火正在燃烧。
烈火熊熊,不多时间,整个堵阳城就如同被从天而降的天火所袭卷,冲上云霄的大火,竟是将整座城池照得耀如白昼。
此时的袁家大公子,尚在堵阳县府的榻上熟睡,正做着春秋大梦时,忽然闯入的亲军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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