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颜军步骑,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蛇,盘动着庞大的身躯,向着南门方向而来。
此时,黄射正在百余亲军的环护下,弃却西门,向着南门方向飞奔。
黄射的心依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当中,他不是惊于颜良军攻陷自家城池,而是惊奇敌人犹如神兵天降,没有一丝征兆的出现在自家城外。
不仅巡逻船没有报告,就连修筑在汉水沿岸的烽火台,竟也没有一处点燃示警的烽烟。
黄射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颜良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自家苦心营建的监视体系,奇迹般的突然杀至。
黄射琢磨不透,也无心再琢磨。
狂奔至南门,黄射遂召呼还处于莫名中的几百士卒,弃却了南门,一路望长江水营奔去。
正自狂奔之时。大道之上,陡然瞥则斜刺里一彪人马冲杀而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前来截杀自己。
滚滚尘雾之中。那一面骄傲飘扬敌旗上,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颜”字。
是颜良!
黄射不安的心一下子跌落了绝望的深渊,他怎么也想不能。自己已经把西门让出,敌人非但不全力攻城,却后而绕城而行,前来截杀自己这败军。
而且,还是敌方主帅颜良亲自出马。
惊骇之中,敌军已如风而至。
许久未显身手的颜良,手中的长刀早已饥渴难耐,迫切的需要鲜血来慰藉。
长啸一声,颜良手舞长刀,如黑色的闪电般骤袭而去。
刀锋撕破空气。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
但听惨叫之声连起,斜向的两名敌骑一个被拦腰斩成两截,一个被从斩下半边肩膀,惨嚎着翻落马下。
血雾飞溅中。颜良犹如巍巍杀神,长刀所向无敌,只顷刻间便将逃路的敌人从中辟成两断。
随后而至的大批颜良军,如虎狼般扑上,将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敌军肆意的围杀。
黄射慌得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顾及自己的士卒。只埋头向着水营方向鼠窜。
乱军中,颜良鹰目一扫,瞥见百余骑士,环护着一名年轻敌将匆匆而逃,他一眼便看出,内中必有敌方将领。
颜良也不屑于知道那敌将是何人,既然被自己撞见了,又岂容他逃走。
当下颜良拨马转向,招呼着一班虎狼之士向南急追而上。
转眼间的功夫,颜良便如狼驱羊一般,一路辗杀着仓皇的敌人撞入水营。
此时长江水营中,亦闻知汉水水营失陷,西门被破的消息,惊恐之下,寨中千余江夏兵各自仓皇的逃上战舰,已是打算弃守夏口而去。
颜良的兵马这般一杀到,更是把这水营守军吓得魂不守舍,也不得上边将令下达,纷纷将舰船驶离水寨,逃往江上。
滚滚铁流,呼啸而入,驱赶着那些来不及上船的江夏兵,如蝼蚁一般向着水边狂奔。
手中的大刀,无情的斩向那些落难之敌,一条长长的血路,由旱营直抵水边。
失魂落魄的黄射不敢稍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向前狂奔,却惊恐的发现,一艘艘的战舰尽数离岸,竟似打算把他这主将抛弃给敌人。
惊恐绝望中,黄射猛的瞧见,十步之外,一艘战舰才刚刚离岸,他不及多想,急是策马发力向着栈桥奔去。
这样一个距离,只要他纵马一跃,必可跃上战舰。
穷追而至的颜良,哪容得他逃走,大黑驹四蹄狂奔,刀锋斩开重重的阻拦,如风追至。
一路追上栈桥,颜良惊讶的发现,那小子竟然想跃马跳上战舰。
两骑相距尚在六七步之远,眼看着就要追之不及。
但听着战马一声“咴律律”的鸣叫,那黄射已纵马跃离栈桥,向着几步外的斗舰甲板纵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颜良剑眉一横,也不及多想,随手抄起旁边倒插的一柄枪,低喝一声,手中之枪便如电光一般掷出。
眼看着只差丁点就成功的黄射,陡然间只觉肩膀剧痛涌上,鲜血淋漓的枪锋,竟已从前透出。
这一击之下,黄射立时失了重心,身形一晃,惨叫着便从马上坠落水中。
虽然肩上中了一枪,但却没有致命,落水的黄射,仗着极好的水性,竟是忍着剧痛,生生的游回了岸边。
当他艰难的从水中爬起时,却猛见一人一骑,巍巍如铁塔般的那敌将已挡在了身上。
看着那冷傲嘲讽的面孔,看着那滴血的长刀,黄射似乎已猜出了眼前这敌将是谁,痛苦的脸上,顿时又涌现前所未有的惊恐。
“让你给老子跑!”
颜良骂了一声,猿臂一抖,一刀背便狠狠的拍在了黄射的脸上。
这一拍的重力下去,一颗门牙顺势飞出,黄射闷哼一声,便即晕死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