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已失,蔡蒯两家根基大损,而江陵水军兵马数量和战斗力,都是三大水军中最弱的一支。
这也就是说,黄祖所握的江夏水军,已经是整个荆州决定性的力量。
蒯蔡两家,面对着这强弱形势的变化,又焉能不对黄祖产生忌惮三国之暴君颜良。
田丰之计,便是从中施展手段,加以离间,让刘表的属下们陷入各自的争斗当中。
“主公,你那书信涂改的计策,当真是妙极,我想在眼前这种局势下,倘若让蒯越或是刘表看到那封信,不起疑也不行啊。”
许攸对颜良是大加的赞叹。
其实这离间之计,田丰只是提了个头,至于那书信之计,却是颜良灵机一动所想到。
颜良笑而不语。
这时,徐庶却又道:“主公的这一计确实是妙,不过庶以为,单凭这一封书信,还不足以让刘表对黄祖生疑,咱们还需火上浇油,再施一条毒计才是。”
许攸也道:“元直说得对,刘表信任黄祖多年,不是蒯越和蔡瑁说几句谗言就以起疑的,咱们还得把动静闹大一点,让刘表不得不起疑。”
这两个智谋之士的进言提醒了颜良,他眉头暗皱,渐又陷入了沉思。
“火上浇油,大动静,毒计……”
左右那两位智谋之士,同样在冥思苦想。
须臾,徐庶的眼眸最先一亮。
“想把动静闹大,出兵就是最好的手段,主公不妨打出兵进夏口的旗号,大张旗鼓的挥军南下,黄祖必然会率军北上迎击。到那个时候,主公再仿效方才的书信之计,几封书信这么一往来,然后不战而退兵,介时,刘表不疑心才怪。”
举兵南下,书信往来,不战而退。
三套组合拳下来,别说是刘表,换成任何人都会疑心。
颜良精神一振,不禁拍案道:“元直此计甚妙,就这么定了,你们速去准备一下,咱们这回就好好的给刘表演一回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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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计议已定,许攸的司闻曹最先发力,布署在江夏一带的细作,大肆的散布消息,说是颜良将尽起襄阳之军,顺汉水南下来取夏口。
而安插在江陵的细作,则又散布出传闻,说是黄祖暗通颜良,打算以江夏一郡和整个夏口的水军,献降于颜良。
大肆散播谣传的同时,颜良也没闲着,为了把这场戏演得够逼真,他这一次确实来了个“倾巢而出”。
诸路兵马迅速的完成集结,颜良亲统一万七千水陆大军,沿汉水南下,向着江夏杀奔而来。
颜良发兵消息传回江夏,黄祖自然大为惊讶,他自料不到,颜良前脚还以书信向他示好,后脚就发兵大举来侵。
恼火之下的黄祖,为了向刘表表明忠心,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起两万水军,北入汉水阻击颜良大军南下。
颜良的大军南下,不数日间已逼近石城水域,过了此城,南面地势便将愈加开阔,将有利于颜良的骑兵作战。
正如颜良预想的那样,黄祖的水军已先一步抵达,在石城一线构建起了水陆防线。
探知黄祖军已先到,颜良便下令大军停止南下,在距离石城二十余里外的湫城设下水陆大营,与黄祖的水军形成了南北对峙之势。
先期赶到的黄祖,早就构建了好了完善的水陆防线,打算凭借着强大的水军,打一场漂亮的阻击战,让颜良尝尝他江夏水军的厉害。
转眼,十天已过。
令黄祖感到费解的时,这十天的时间里,颜良的大军按兵不动,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甚至连轻骑的袭扰都没有。
颜良和他那近两万的大军,大张旗鼓而来,两军眼看着交在在际时,却忽又偃旗息鼓。
黄昏,石城水寨,中军大帐。
黄祖闭目端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听着斥候们的最新回报。
和十天前的报告一样,颜良的大军依旧是按兵不动,既不退,也不战,不知在做何打算。
砰!
黄祖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案上,“颜良,你到底是玩什么花招!”
主帅生怒,左右诸将皆神色悚然,唯有蒯越却脸色如常。
他看了一眼黄祖,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那神色中,暗含着某种猜疑。
大帐中的气氛,一时间沉寂如渊。
蒯越暗暗观察着黄祖,仿佛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破绽一般。
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沉寂,帐帘掀起,一名亲军趋步而入。
“禀将军,颜良派使者前来下书,约将军明日午后,汉水之畔单骑会面。”
大帐中,顿时一片哗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