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下过活。”
庞德公明白了这位老友的意思,遂道:“那黄兄就尽快拾一下,我回岘山之后,尽快就派船来接你们南下。”
黄承彦这才松了口气,送别了庞德公,当即下令全家收拾行囊,准备南渡汉水,迁往岘山。
忙忙碌碌一夜,次日天明的时候,黄家的人前来,称船已等候在岸边。
黄承彦不敢有一刻逗留,天未大亮时就带着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离了黄家庄,望南赶往汉水岸边。
黄家一行,方离开黄家庄不出一里,便见南面尘埃大起,似有一队兵马呼啸而来。
邓县正逢兵祸,黄承彦唯恐是遇上散兵游勇抢掳乡野,忙叫仆丁们拿起武器,准备随时自保。
须臾间,那一队兵马汹汹而来,当先一人勒马于前,大声道:“岳丈大人,你这举师动众的,是打算去哪里啊?”
当黄承彦透露尘雾,看清那人的面孔是,一张老脸刷的就是一变。
马上那傲然而立的七尺之士,正是颜良。
自颜良强娶了黄月英后,就从未曾再往黄家庄拜访过他这位老丈人,一方面是因为邓县自是因邓县乃刘表地盘,自己不宜再以身犯险。
另一方面却是颜良知道,自己这位老丈人对自己这个女婿瞧不上眼,他也赖得上门来看黄承彦那张苦瓜脸。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邓县是他颜良的地盘,他想怎来就来,谁人敢阻。
颜良猜想黄承彦得知邓县失陷后,多半会因不愿寄于自己羽翼之下,极有可能迁往汉水以南去躲避。
自家的岳丈像避瘟神一样,逃离乡土,逃往对头的地盘,这无疑是赤果果的在打颜良的脸,向世人表现,黄家跟他颜良是划清界限的。
颜良强娶黄月英,初衷就是想借黄家的名望,若给黄承彦这么一闹,这场联姻岂非失去了意义。
颜良岂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在举兵北上,佯攻关中之前,颜良才决定先往黄家庄一趟。
却没想到,在半路上竟会撞见黄承彦,带着一家老小往南而去,如此情形,分明就是想南逃。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头,你想丢我颜良的面子,没那么容易。”
颜良猛的挥手一招,身后众亲军一涌上前,将黄家一行围了起来。
黄承彦心里那个郁闷,怎料到自己跟这个煞星缘分难尽,这关键的档口竟然还能撞上。
“这个啊……老朽只是想外出探访故友而已。”
黄承彦来不及多想,面对着颜良的询问,迅速的编个借口。
颜良马鞭向前一指,冷笑道:“岳丈大人还真有闲情逸志,如此兵荒马乱的时候,还有心情出外探访故友。只是小婿有些奇怪,出门探访故友,需要把一家老小统统都带上吗?”
黄承彦一时语塞,方才惊觉自己这个谎撒得有多么的拙劣。
“这个嘛……那个……”
黄承彦一脸尴尬,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搪塞,那忐忑之状,哪里还有名士的气派。
颜良却淡淡笑道:“岳丈大人何必紧张,小婿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其实小婿也知道,岳丈大人这是想迁往汉水之南,是也不是?”
被颜良看穿了心思,黄承彦的脸色又是一变。
事到如今,黄承彦自知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如实道:“其实也不是迁往南面,就是在此间住得闷了,想换个地方住几天,过几个月就回来。”
果然如此。
黄承彦亲口承认,颜良确认先前的猜测。
那一张原本随和的脸色,陡然间就阴沉了下来,刀锋似的眼眸中,掠起几许冷峻。
黄承彦顿感寒意,下意识的将头转往一边,不敢正视颜良的目光。
颜良驱马近前,冷冷问道:“岳丈大人,你可知道本将目下跟刘表正处于交战状态?”
“这个……老朽略有耳闻,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其实有什么分争,大可坐下来好好谈,不必非得兵戎相见不可。”
黄承彦说话间,轻轻拭去了额边的汗珠。
颜良却无视他的话,用更生冷的语气质问道:“既然岳丈大人你知道本将在跟刘表交战,你还要从本将地盘,举家迁往刘表的地盘,本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想站在刘表那边,跟你的女婿我做对?”
听得此言,黄承彦身子一震,忙是摇手道:“怎么可能,我怎会跟将军你作对,你误会了,其实是……”
黄承彦试图解释,但却为颜良的威势所慑,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颜良却心中愈加不爽,双目死死盯着狡辩的黄承彦,陡然间暴喝一声:“既然不想跟本将作对,你此举又是为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