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又是一招交手,刀锋与枪芒上溅起耀眼的火星。
颜良身形微微一震,胸中气血稍一激荡便即平伏下来。
马超却是感觉到虎口发麻,五腑涌动,再一次为颜良的力道所压制。
忌惮于颜良的力道胜于己,马超不敢以劲力相拼,生恐被颜良用刚烈的刀法所压制,方一交手,急是挥枪纵出,以精妙的枪法先攻而出。
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旋即激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刀与刃掀起漫天的尘地,四五丈之内都能被那外散的压迫力所波及,左右激战的两军士卒生恐被误伤,只有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滚滚战团中,颜良尽展生平所学,武艺已是施展至巅峰状态。
转眼间,五十合交手,却是难分高下。
随着激战的继续,颜良渐渐意识到马超的武艺绝非浪得虚名,他的力量虽不及自己,但精妙的枪法,和纯熟的骑术,足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颜良深知,今日他所面临的对手,实力绝不逊于关羽和张飞,甚至在骑术方面,马超的实力还要胜于前者二人。
只是,今日的颜良也早不同往昔,拥有着绝对信心的他,即使遇上再强大的敌人,也绝不会有一丝惧色。
甚至,他有一种遇强更强的自信。
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刀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王者之风。
反观马超,虽然暂时不落下风,但越战却越显焦躁,气势上渐渐的被颜良所压制。
不分伯仲的武将交手,所依仗的不单单是武艺的强弱。“势”对胜负的影响也至关重要。
颜良如今大获全胜,势头正盛,而马超军却全线崩溃。势衰已极,正是大势上的失败,让马超越战越没有底气。
转眼之间。百合已过。
身边的西凉士卒越战越少,幸存者大多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不是投降就是望风而逃。
而那“颜”字的大旗,却在整个战场上傲然的飘扬,颜家军的健儿们也愈战愈勇,喊杀之声令天地变色。
马超已按捺不住焦躁,额头间冷汗直滚。
“兄长,文丑来助你——”
一声大吼压住纷乱的杂音,十几步外,一身浴血的文丑正策马杀来。
马超一听文丑之名。不禁神色大变。
颜良文丑并称河北上将,单只一名颜良就够他应付,如今文丑也杀将过来,纵使是高傲如马超,也万不敢与这二人联手交战。
马超情急于迟疑下去性命不保。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抢攻几招跳出战团,拨马便望西北方向逃去。
“马超,你个鼠辈,有种就别跑。”
颜良肆意的大笑嘲讽,拍马穷追不舍。
马超何时被人骂过“鼠辈”。听得几乎肺要气炸,却始终不敢稍有逗留,只趁着颜良大军未对他完成合围前,策马奔路而逃。
主将一走,其余尚自顽抗的西凉军更是彻底的崩溃,失去斗志的他们,只能任由颜家军屠戮。
颜良率军掩杀,直追出二十余里方始止步。
“兄长,为何继续追上去宰了马超那狗贼。”随后而至的文丑,喘着气叫道。
颜良冷笑一声,“马超这厮逃命的本事一流,眼下他已逃远,没必要再浪费力气。”
文丑这才跟着止了追意,却又拱手赞道:“兄长,真没想到你竟暗中造出了那等一箭十发的连弩,怪不得你一直那么沉稳,原来早就胜券在握,兄长怎的不早点告知,害得愚弟和众将焦虑了那么久。”
颜良淡淡道:“兵法之道,贵在出奇致命。我这连弩之策乃是险中求胜,若事先稍有泄露,令马超有了防备,今日这场大战,恐怕你我兄弟早已死无葬生之地。”
文丑连连点头,深为颜良的沉着稳重而折服。
远望天际,日已西沉,火红的晚霞照亮了整个南阳大地。
回望身后,无数的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沼泽,绵延数量一直延伸向北。
血沼上,数不清的残破的尸体遍布,仿佛大红地毯上的点缀之物。
头顶的天空上,一群群盘旋的乌鸦已经在兴奋的鸣叫,准备享受地面上这场饕餮盛宴。
战场上,那一面沾满血迹的“颜”字大旗,正骄傲的迎风飘扬。
如血的残阳,洒在颜良铁塔般的身躯,那张英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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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之北的这场大战,以颜良大胜,西凉军大败而收场。
马超兵败之时,驻守在宛城的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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