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便抹上了阴沉怒色。
“我们乃是大汉天子的女人,岂能做出背叛天子,投降敌国之事!”刘氏一脸的慷慨,似乎在斥责陈氏竟动了此大逆不道之念。
陈氏表情如常,只叹了一声:“诚若如此,那臣妾也别无办法,咱们只能等着城破之后,生死听天由命吧。”
一句话,将刘氏强撑起的慷慨击碎,转眼间,她又如蔫了的茄子一般,萎靡了下去。
黯然无声的刘氏,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投降吧,以她的身份,颜面何存?
不降,城破后就有可能是死路一条,这比颜面不存,更加令她难以接受。
“母后,投降也挺好吧,只要咱们能继续吃好的,穿好的,投降也行啊。”忽然间,刘禅说话了。
刘氏神色一震,那一句“吃好的,穿好的”,把她听着是哭笑不得。
堂堂汉国的太子,一代枭雄刘备的儿子,原来只是一个贪吃喝,没有任何雄心壮志的吃货而已。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刘氏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妹妹的了。”
刘氏终于决定投降,事实让,她也并非什么贞节烈妇,当年她身为袁绍后妻,在刘备拿下冀州后,能坦然的委身于刘备,如今再换一任丈夫,自也不算有多难堪的事情。
陈氏听得此言,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可是,你我纵然想降楚,可那郝昭却决意要死守,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刘氏又担忧道。
陈氏微微一笑:“娘娘放心,只要娘娘愿降,臣妾自有计策。”
……
次日,天色已暗,郝昭仍在城头,催督民夫们加固城池。
楚军的大批破城炮已运抵了蓟县,相信在两三天内,就会发动全面的进攻,那时万炮齐发,区区蓟县单薄的城墙,又如何能承受得了。
郝昭别无选持,只有不分白天黑夜的加固城墙,虽有临时抱佛脚之嫌,但能加固几分就加固几分,聊胜于无。
正这时,宫中来人,言是皇后刘氏,不家那陈妃宣他入宫相见。
郝昭知道,这必是两位娘娘,要宣他入宫去问守城之事,郝昭没有办法,只有奉诏赶往了宫中。
入宫,进殿,参见已毕。
刘氏摆手示意他平身,微微笑道:“蓟城的守御,全赖将军,本宫特设了此宴,以犒劳将军。”
郝昭左右一看,这才发现殿前已摆下案几,摆满了美酒好肉。
“臣多谢娘娘厚恩,但现下臣军务在身,恐不能久留宫中,娘娘的这份厚恩,臣只能心领了。”郝昭眉头微微暗皱,拒绝道。
刘氏秀眉微微一动,有几分不悦。
这时,旁边的陈氏道:“听闻楚军正在调集破炮城,想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攻城,将军也不必太过紧张,况且皇后娘娘设下这宴,也是想慰劳慰劳将军,将军留下来,浅饮几杯又如何,相信耽误不了守城的。”
陈氏也出言相劝,郝昭这下就不能不给面子了,只得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刘氏和陈氏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眸中,皆闪过一丝旁人不易觉察的笑意。
于是,二人便轮番把盏,接二连三的相敬郝昭。
不知不觉中,郝昭已是连饮数巡,黝黑的脸庞,不禁泛起几许酒晕,眼眸也微微有些离迷,显然已是微醉。
“两位娘娘,臣已有些醉了,只恐言行不慎,冒犯两位娘娘,臣请告退。”郝昭拱手道。
“将军海量,怎能说醉就醉呢,今日也没有外人,只发喝得尽兴便好,将军若有言行不慎,本宫也不会计较,来,再满饮此杯。”刘氏笑盈盈的把盏。
郝昭无奈,只得又饮一杯。
这酒杯还未放下,陈氏便又相敬,郝昭只好跟着又饮。
酒气上涌,原本沉稳的郝昭,紧绷的神经渐也放松开来。
他到底是年轻,没经历过酒色,却被眼前两个美妇所惑,很快就忘乎所以,索性畅开肚皮大喝几起。
酒到半夜,郝昭终于是“扑嗵”一声,脑袋倒在了案几上,已然醉倒不省人事。
刘氏笑脸顿收,冷笑了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妹妹,这厮终于灌倒了,咱们不如杀了他,到时再没人能阻止咱们投降楚国。”
“不可。”陈氏连连摇头,“宫外皆是郝昭心腹亲军,咱们若是杀了他,他的亲军一怒之下杀进宫来,咱们必会为乱军所害。”
“那我们该怎么办?”刘氏皱眉道。
陈氏嘴角微微一扬,“臣妾倒有一计,却是要看娘娘愿不愿有所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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