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人和楚军一前后,相隔半日的路程,一路狂奔。
太史慈连弃了两座临时营寨,时日午后,兵马撤至了距宁河三十里外处,这时,太史慈下令全军停止撤退,就地列阵,准备迎击乌桓。
天高云淡,微风徐徐,风向东南,正是交战的大好时机。
太史慈驻马而立,静如石像,浑身散发着一种冷静与决毅。
自邓艾以下的五千楚军,皆也肃然而立,一个个心头兴奋,只等着一场大战。
五千将士,无论是战马还是骑士,皆是身披厚厚的铠甲,放眼望去,却见无数的鱼鳞,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这几天以来,为了麻痹敌人,太史慈一直令他的将士,皆不着重铠,伪装成轻骑要兵的样子。
今日,决战的时刻已到来,楚军撕去了伪装,露出了本来的狰狞面目。
军气森森,战意如火。
五千双利如刀刃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那滚滚飞扬,渐渐逼近的尘暴。
太史慈的嘴角,扬起一条冷绝的笑意,他知道,乌桓人果然中计而来了。
邓艾看了一眼太史慈,又环视了周遭的地形,心中暗叹:“怪不得父皇会选择太史子义担当远征军的主帅,若非太史慈曾为刘备久镇幽州,又如何能选出这样一个绝佳的战场呢。父皇用人的眼光,当真非常人所及。”
邓艾神思感慨之际,对面的尘暴已越近,隐约已能看到奔驰的乌桓骑兵身影。
三万乌桓人,正汹汹的奔来。
那峭王难楼。更是斗志昂扬,手提着狼牙棒,凶神恶煞的策马狂奔。
候骑传回情报,言是楚军停止了撤退,正列阵于数里之外,摆出一副决战的态势。
楚军此势,正中难楼下怀。他当即催督大军疾行,巴不得能即刻扫平敌人。
一望无际的平原,渐渐的开始有了起伏,原来宽阔的道路。逐渐收敛成了三四里宽,两边开始出现了起伏并不太高连绵低坡。
难楼一度怀疑,楚军选择在这般地势中与他一战,莫非是想借着这地势。打一场伏击之战。
但道路虽在变窄,却至少也有三四里的宽度。两边的坡地也不算高,这样一种地势,就算藏有弓弩,也没多用处。
谨慎之下,难楼还是派出了斥候,沿着两侧坡地并行,随时侦察坡顶上是否有楚军伏兵。
如今敌军渐近,侦候们即始终没有发现伏有楚军弓弩手,难楼的担心随之渐消。
转眼间,楚军已在一里之外,布列军阵,挡住了乌桓的去路。
“哼,单凭五千人,也敢正面应战,真是不自量力。”难楼不屑冷笑,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高声喝道:“大乌桓的勇士们,随本王冲啊,辗平敌贼,扬我大乌桓的威名~~”
呜呜呜~~
牛角号吹响,进攻的号角响彻旷原。
震天的杀声中,三万乌桓骑兵加快了奔行速度,浩浩荡荡向着楚军冲涌而来。
从天空放眼看去,三四里宽的道路上,遍布乌桓铁骑,扬起的尘雾遮天蔽日,乌桓人犹如一道山洪一般,不可一世的向前狂冲。
大地在隆隆震颤,耳中已充斥着喊杀声与马蹄踏地声。
面对着这般肃杀之势,五千楚军骑士们,却丝毫没有一丝的惧意,他们的脸上所有的,只有决然的杀意。
时机已到,更有何疑。
太史慈大枪一招,喝道:“大楚的将士们,扬我华夏之威的时候到了,随本将杀光这班胡虏,冲啊——”
雷鸣般的喝声响起,前排伪装的几百轻骑兵,迅速如浪而开,亮出了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
铁浮屠,登城!
大史慈策马扬鞭,纵枪飞奔而出。
轰天动地的巨响中,五千铁浮屠轰然发动,挟着山崩地裂之势,冲辗而出。
五千重骑发造出的声响,竟是盖过了三万敌骑。
天地肃杀,风云变色。
顷刻间,难楼惊呆了,那些原本猖狂的乌桓骑兵,统统都惊呆了。
楚军不是五千轻骑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铁甲重骑?
难楼心神动荡,震怖无比,所有的狂妄与斗志,都在楚军铁浮屠出现一刹那间,被轻易的摧毁。
看着眼前的钢铁洪流,看看左右的地势,再想想先前的诸般迹象,难楼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是中了楚军的奸计。
楚军的撤退只是假象,目的,就是为了将他诱到此不利的地形,用重骑兵冲垮他的轻骑。
难楼骇然无比,已是惊到失去了方寸。
而此时,太史慈却纵舞着大枪,挟着一腔的杀意,率领着他五千铁骑,以摧毁一切的威势,狂辗而至。
“杀尽胡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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