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继续安慰曹仁。
深深吸过几口气后,曹仁勉强的将怒气压了下去,事已至此,他还能怎样呢。
毕竟,诸葛亮官大一级,为了大局,曹仁纵使对诸葛亮有万般怨意,也只能强忍下去。
诸葛亮这才暗松了口气,又故作淡定的说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便留下曹仁来收拾这烂滩子,自己则借口还往相府而去。
经历了连连的失策,损兵折将,诸葛亮是威信丧尽,邺城汉军官兵对他的信任,已经是跌落到了谷底。
诸葛亮也知道自己丧失了威信,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守城的重任,统统都交给了曹仁,并委婉的向曹仁保证,自己将退居二线,再也不对曹仁指手划脚。
诸葛亮主动对军权做出了退让,曹仁对他的不满情绪才稍稍减缓,于是军中诸事,今后便不向再诸葛亮禀报,只独断专行,自行其事。
表面上看来,曹仁和诸葛亮的矛盾。因诸葛亮的退让而大为缓减,但汉军中的人心分裂,却已成定局。
当天大胜之后,颜良再度下令,对邺城展开不分昼夜的水炮攻击。
这高强度的饱合攻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从天空中俯敢,整个邺城仿佛已变成了一座冰冻的坟墓,形如死城。
为了保持温暖。楚军对木料的消耗,也在急剧的增加,随着围城的继续,楚军的柴禾供应,再次陷入了短缺的境地。
而在此时。楚军的围城攻击,却开始加剧。
四百门改进型破炮城,被顺利的运往邺城前线,继水龙炮之后,也加入了对邺城摧残的阵列中来。
这种经过了改进的破城炮,其所投石弹的重量虽然没有增加,但射程却得到了相当大的提高。
诸葛亮虽撤除邺城外围的房舍。除了城头值守军之外,人马都避入了内城一线,自以为楚军无论是水龙炮,还是破城炮。都无法危及到他的军队。
但这改进型的破城炮,却将巨大的石弹,毫不留情的射入城内更远的位置。
当天的石炮袭城中,汉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了重创,死伤士卒在千余人之众。
如此恐怖而突然的袭击。自是令城中军心更为震恐,一种失败主义的情绪,如瘟疫一般在汉军中扩散。
为了躲避楚军石弹,震惊的曹仁不得不下令,将兵营驻地再往邺城中心区域搬迁。
柴禾短缺,粮草将要告磬,水龙与石弹日夜袭城,汉军的身体和心灵,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士卒的忍耐,已经是接近崩溃的极限。
诸葛亮退居二线,一连十余日,他都躲在相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见客,似乎对相府外的形势,根本就不在乎。
诸葛亮这么一撒手不管,所有的压力自然就统统压在了曹仁的身上,这位曾经的曹家第一大将,面对着如此困境,渐渐也有力不从心,难以支撑下去的迹象。
是日,曹仁实在是熬不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前往相府求见诸葛亮。
半晌后,仆人才来回话,请曹仁进入。
当曹仁步入相府正堂时,却见诸葛亮正端坐上首,一边喝着好酒,一边闲淡的观书。
诸葛亮的这份闲适,跟曹仁的焦头烂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曹仁看着心里边很是不舒服。
“丞相。”曹仁不情愿的上前,拱手一礼。
诸葛亮怔了一下,低头看去,见是曹仁在前时,佯作惊讶之状。
“子孝啊,你身负守城之职,怎还有闲情来见我这闲人一个。”诸葛亮的话中,暗藏着几分讽意。
曹仁眉头微微一凝,不悦道:“城中形势万般危急,丞相却还有闲情在这里喝酒看书,当真是悠闲轻松的紧呢。”
曹仁这也是在讽刺诸葛亮置身事外,反击诸葛亮适才的讽刺。
“唉~~”诸葛亮叹了一声,“我这哪里是悠闲轻松啊,只因前番几次失策,我自觉智谋不足,所以才只能多读读书,修炼一下自己的智谋。”
诸葛亮虽是在自嘲,但曹仁听起来,却极是刺耳。
曹仁知道,诸葛亮这些话,都是在暗怪自己当初在城头,那样不给他面子的事。
“一国之相,竟是如此心胸狭窄,唉……”
曹仁心中叹息后,深吸一口气,拱手正色道:“前番仁一时冲动,确实对丞相有所不敬,仁在这里向丞相道歉了。眼下邺城形势已危如累卵,可以说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仁希望丞相能不计前嫌,为了国家大局设想,帮仁想想应对之策。”
曹仁已然道歉,诸葛亮心中的不满,这才稍稍缓解。
至于邺城的危势,诸葛亮虽避于相中,又岂会不知,要知城池一破,最倒霉的,恐怕就是与颜良有深仇的他诸葛亮。
如此,诸葛亮焉能置身事外。
长叹一声后,诸葛亮缓缓道:“事到如今,除了弃城突围之外,只怕已无别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