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河风,我闭上了眼睛说:”瘦子,我很感激那天你提醒我逃跑.虽然大建是你表哥,但我一样把你当兄弟看.”大建听了这话,又叹了口气说:”我也把你当作兄弟来看.其实大建虽然是我亲戚,但他做的有些事情兄弟们未必看得下去...”我拍拍大建的肩膀,说:”不用再讲下去了,既然你当我是兄弟,我当然信得过你.”瘦子低头无语,过了会抬起头来说:”其实四龙已经被打死了,就是兖州那伙人干的,你打电话给大建,告诉他四龙的交易地址.大建立刻就打去那边,通知他们到场...””我说我知道,那时候我就蹲在旁边看到了.然后我问瘦子:”那天后来大建得知我没在里面和四龙一道死去,什么反应.”瘦子说:”大建让我偷偷查你是不是真正受伤了,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先去了你家探你的伤,后来大建还让我去医院调查你是否真的受伤.”我问:”那你查到什么吗?”瘦子说:”我什么都没查,就回复大建说你没问题的.”我听了心中感激,拍拍瘦子肩膀不再说话.瘦子继续说着:”你最近最好当心些,虽然大建不怀疑那天的事,不会和你算帐,但你始终不是他的心腹.他也总不会信得过你的.大建最近打算让你去看北边的那块场子,你自己要当心呀.”
”北边的场子?”,我不解地看着瘦子.瘦子轻笑了一声说:”就是**路那里.有几个饭店,桌球房和录像厅一直是大建罩着的.”我问瘦子:”怎么,那里很难搞定吗?”瘦子摇了摇头说:”岂止是难搞,简直是可怕.””可怕?大建还怕什么?是派出所的人吗?””哈哈哈...”大建大笑起来:”派出所的怕什么,大家都是熟人,才不会有事.哎,去年**路来了帮维族人.为首的是一个叫阿瓦提的人,开始的时候,他和另一个叫局马吐尔逊的在团结路附近卖糖糕,后来我们有个兄弟的老婆在他们摊上被居马吐尔逊用刀逼着化200元买了块三两的糖糕.我们五个兄弟就跑去砸他们的摊,摊是砸了,也打伤了吐尔逊,但是有个兄弟被阿瓦尔用刀扎成重伤.后来警察赶到,抓了阿瓦尔,可没几天他就被放了出来,纠集了十多个人,把我们几个兄弟打得很惨,还扔下话来以后**路上的事让我们少管.”
我说那后来怎样了呢?瘦子说,后来四龙从张庙叫了一百多人,围住了那维族人的住所,哪里知道阿瓦尔却报了警.警察赶到制止了我们.四龙和派出所的**关系很好,他们把四龙叫过去说维族人的事最好少惹,现在连公安局都不敢惹他们.打又打不得,关也关不久,有什么事情还是忍让些的好.那次的事情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大建几次想要带人去报仇,都被四龙制止了.现在那帮维族人在**路那块特别猖狂,我们的兄弟经常和他们冲突,这帮人打架特别狠,出门带刀,真出什么事,到了所里吃亏的肯定是我们...所以,唉...瘦子叹了口气说:”让你去管那块地方,实在是...”
听了瘦子的话,我心下也不禁忐忑,两人沉默许久...
天一早已经漆黑,江堤下潮声渐响,湿气袭面,想是到了涨潮时分...我望着远处江面上的点点船火,心头也如这一江之水,时起时伏,万难平静.瘦子忽然站起身来,抓起身边的啤酒空罐,用力向着河面扔掷开去.风疾罐轻,才抛出两三米就被吹落到了脚下的沙石滩中...瘦子嘴里喃喃骂了句娘,又拾起一罐未开过的啤酒,用力抛出,”咵”地一声,啤酒罐落进远处的江水中.我也站起身,拿起剩下的两罐啤酒,扔给瘦子一罐,两人相视一笑,将手中之物用力抛出...这时远处河面面上的某艘航船,鸣响了汽笛.我和瘦子对望了一眼,转身向着漆黑的来路走去...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都呆在家里,天天和康康他们打牌喝酒.中间大建有打过一次电话给我,我只说自己臂伤未愈,说等养好了再去找他.大建自然知道瘦子的事,也自无话.我还打电话到张玉家去过,得到消息她下周才回...诸事不顺,我便继续在家静养.
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张玉终于回家了.那天我又打电话到她家,从听筒里传出的就是那久违的纶音...当时我竟然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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