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谨遵您的旨意……那么,属下告退。”
金眼少年用歉疚的目光看了一眼恋人,才挺直身体走向楼梯口。旌姬在他离开很久以后还默默望着原处,直到被苍王唤回注意力。
“希尔达,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疑虑?”
“……您看得出来啊。”
“我身为看遍九界的智慧之神,岂能连女儿的一点心思也猜不透。”黑发男人揉了揉少女的头顶,“直说好了,你们回来前,我和苍后也做过同样的猜测。虽然很坏,但还是要宁可信其有,不能等他们真的‘一起’攻来了才做准备——明白了么?”
听到这里旌姬终于确定了,苍王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我懂。但您打算做的准备又是什么?我帮得上忙吗?”她郑重地上前一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不,那并非女武神的职责,你只要和平常一样即可。”苍王堵回她的话,接着带头朝出口走去——他不是不耐烦,而是怕旌姬从自己现在的表情中看出异样。
无论怎么想,都是不知道才对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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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尼特霍格上一次显露真身的那夜一样,苍后驾车疾驰在前往左家别墅的路上,银弦脸色阴沉地靠在后排,两人全程没说一句话。驶到别墅附近,苍后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停住并下车,冷淡地对后座道:
“出来,我只把你送到这里。”
车门干脆地打开了,银弦踏出来时,已经是茶发灰眼的平常外貌,除了血迹斑斑的外套,身上其他的战斗痕迹都已消失无踪。“……诚如苍王所说,真是与你的怪物身份相配的自愈能力。”蓝发青年嫌恶地皱起眉,而对方只像没听到一样走向大门。“慢着,尼特霍格,别以为所属系统不同就可以无视我!”苍后终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在密谋什么,如果你接下来再肆意妄为,不等苍王出手我就会讨伐你!”
“……与其紧盯着我不放,何不先想想你时刻挂在嘴边的奥丁又在密谋什么,赫尔梅斯?”
银弦半转过身,脸上竟带着得意的冷笑,与一时怔住的苍后形成了鲜明对比。“奥丁把他的宝贝神枪藏在了吉尔体内这件事,我们这些相关者都已知道了,所以我就敞开来说吧。”他满意地看着苍后的脸色瞬间刷白,“布琳希尔德觉醒那天,也就是神枪初次暴走的时候,我在现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爱将承受着那么大的痛苦,奥丁从头到尾却只专注于神枪的变化;从那以后,他好像也没对吉尔的身体状况表示过任何关心。甚至今天这一战,他派旌姬来阻止的理由恐怕也不是为了保护苍天市,而是怕我们的冲突对神枪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我说错了吗?”
“……妄图挑拨苍王和御座是没有用的,尼特霍格。因为不管他们关系如何,你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苍后毫不示弱地直视着对方看不透的眼眸,但银弦最后那句话还是在他心头敲下了重重一击。“你不必时刻为那家伙辩护,毕竟他对你也坦诚不到哪里去。”龙王的化身笑着耸耸肩,“骑士团的圣母大团长哟,奥丁可曾告诉过你,他要何时以及怎样把神枪从吉尔体内取出来、那之后吉尔又会怎样吗?这种理应没有必要隐瞒的事情,却连你都不告诉,你真的不认为里面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怪物在打什么算盘?为什么要单独对我说这些?!
惊觉思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苍后立刻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忽视银弦愉快地观察自己反应的样子,重新打开驾驶室的门。“你有闲说那么多废话,不如先抓紧办了休学手续吧。”他头也不回地给对话画上句号,“否则过了时限,被做全校通报可是会很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