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村子的,村东头发生点啥事,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村西头的人就知道的比当事人还清楚。大家都知道冬宝进了趟城,学了郎中的法子,救下了吃了有毒果子的洪栓子,大家又知道洪老头想让栓子娶冬宝,栓子他娘不愿意,跑到宋家闹腾了个底朝天,还得罪了满堂一家。大家还知道,因为栓子他娘闹的太过,冬宝小丫头生气了,问洪家要了两串钱当谢礼,从此大家两不相欠。
满堂叔喊了一声:“秀才娘子和冬宝都是实诚人,人家上次刚得了两吊钱,没经手就还给我们两口子了!只要熬过去了,不愁人家还不上钱!”
村长没想到洪老头也愿意来给秀才娘子做担保,洪家日子过的虽然不如林家,可也是不错的人家,既然有两家人都愿意来做担保,这债务不愁会跑空,之前吵的最凶的几家,也都对此表示满意,宋家想怎么分那是宋家内部的事。只要自己的钱能回来,他们管不了宋家到底怎么分,只会在道义上谴责下黄氏和宋老二的无情自私。
“行,既然你们两家愿意做个担保,那我们没啥话说的。”村长说道。
“口说无凭,那得立个字据!”荷花嫂子叫道。
林实点了点头,看了看黄氏和宋二叔,说道:“是得立个字据,不光是担保要立字据,大娘和冬宝分家出去,也得立个字据。”免得以后麻烦。
宋家的院子满满当当挤了这么多人,也就只有念过一年私塾的林实会写字,这立字据的任务就交给了林实。
全子当了小跑腿,跑回家拿来了哥哥的笔墨纸砚,林实蹲在地上,用宋家的小板凳当桌子,摊开了纸,拿笔沾了墨,就要往纸上落笔。
从来到这个世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冬宝心心念念的都是脱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宋家,如今期盼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要实现了,冬宝心中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也咚咚跳的厉害,她实在是怕了宋家人了,站在长辈的高度上,恨不得把她和李氏榨的只剩下骨头渣子,只要不脱离宋家,她和李氏就摆脱不了黄氏的掌控,永远得不到自由,像个奴隶一样给宋家干活,供养宋家二房和三房。
冬宝握紧了拳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林实要落下去的笔尖,一颗心咚咚的几乎要跳出胸膛,千万要顺利的把分家文书写了,只要过了明路,她和李氏就是自由的人了!
林实虽然只读过一年私塾,可字写的有模有样,端正大方,显然是离开了私塾也没有放弃写字,常常练习的结果。
然而林实才刚将开头的“分家文书”四个字写上去,众人就听到门口一声大喝:“等等!”一男一女挤开了人群匆匆进了宋家的院子。
冬宝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惨白的往门口看去,都抗争到这个地步了,不能再出现什么变故了,否则再找这么好的机会,怕是难了。
看清楚来人,冬宝说不清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提心吊胆,来人她认得,是她的大舅李立风和大姨张李氏李红琴。
李红琴一进门就凶狠的揪住了黄氏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丧良心的死老婆子!我妹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拉你同归于尽。”因为太过于愤怒,李红琴脸上的表情都狰狞无比,像是随时都能扑上去咬掉黄氏脸上一块肉。
黄氏虽然嘴皮子厉害,什么难听的话都骂的出口,可她的厉害仅限于把她当回事的人,譬如李氏。宋秀才还在的时候,大家都让着她,敬着她,谁叫她是秀才的亲娘?惹不起总躲的起,如今秀才没了,谁还敬着她让着她?嘴皮子再厉害,能比的上巴掌,拳头厉害?
这一点,黄氏心知肚明,所以她打骂的对象,从来都是宋家内部的人,不敢反抗她的人。李红琴凶名在外,黄氏是早有耳闻的。碰到李红琴这样狠起来敢跟人拼命的凶悍女人,黄氏只有歇菜的份。被李红琴揪着衣裳领子骂,黄氏半天才回过劲来,这会上李红琴已经凶完了黄氏,一路哭着跑进了李氏所在的东屋,“妹子,姐来看你了,你咋就这样了啊!”
“真是没规矩的媳妇!”黄氏跺脚骂道,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骂的愈发难听,却不敢像以前那么大声,“她男人就是被她活活打死的!天杀的扫把星转世,这种人搁我们老宋家,就该浸猪笼骑木驴的!”
大舅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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