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李璟吐破这事,赶紧出来,“竟有这等事?还请魏先生放心,我淳县上下都是良善乡绅百姓,这等人,定叫他好瞧。”
李璟见他打着滑头,又道,“小子每日布施稀饭,招募流民,行教化之事,不叫流民为寇,这王福安欺压乡邻不说,更让这地界上流民四起,小子也知道南方正闹匪患,可别让人窜了过来,届时不好收拾啊!”
这话算是说到魏伯安心底了,自家东翁正闹心这事呢,不然赶着来礼佛做什么?
这会听到这话,觉得自家不能再不作为了,思索片刻开口道,“淳县乃晋中重地,不可生出乱子,这等事,若是叫藩台大人知道,定要动怒,县台为何不察?”
陈孟吉听了重话,心头一惊,自家岁考已是两年没达标,今年拼了命也要足额,这关头,谁敢给自己上眼药,就是与自己的前程过不去,若这事没被旁人知道,也就算了。
这会眼见连藩台大人的幕僚都动了怒,哪里不知道轻重,赶紧应承下来,“下官知道了,立即去办,绝不给藩台大人添麻烦。”
说着,扭头冲身边的亲随说道,“你等几个,带人去瞧瞧,无论涉及到谁,都给我押到县里去,本官要亲自来审,决不轻饶!”
魏伯安一见他表了决心,心知适可而止,再说银子也收了,见天色太热,也不愿在原地多呆,咳嗽一声,算是结束了交谈。
“既然如此,魏某就先行告辞了,慎之兄且去忙,我这就回省城想东翁交职去了。”
“诶,魏先生慢走,我且派人送送。”陈孟吉急了,眼见他要走,想着自家特产还没送呢,赶紧让人护送跟上。
李璟眼见坏了县官的事,知道讨不得好,又想着现在事情还没彻底有个了断,一旦上了公堂,不知道谁输谁赢呢,赶紧又从另一个袖口掏出五张银票来,不着痕迹的递了上去。
“父母大人,这是小的一点心意,都是特产,特产!”
“哼!你且回去等着。”见了银票,陈孟吉总算缓和了些脸色,又见魏伯安走远,收了自家特产,这才没好气的冲着李璟说道。
“小子知道,这就回去。”李璟见他收了钱,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告辞,领着几个亲随衙役就往小路下山去了。
只是心底颇为肉疼,这会功夫,就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还没得倒准信,心底就是一阵唏嘘,不过总算扳回点胜算,在说了,抄了王家,银子肯定少不了,只要躲过此劫,定叫他们好看。
又这样带着官丁下山,叫人收押了王家几个嫡系,押着就往县里去了,只是留着那申正,暗地里扣在王家地窖里,几个衙役拿了银钱,哪里管王家不住的喊冤,直接就着绳索拉扯着走了。
李璟招呼了几个队率说了一阵,也取了一千两银票在身,带了几个僧丁就跟着王家人往县里来了,说不准待会还要送些银钱才能彻底了解王家呢。
反正魏伯安发了话,这县官捏着鼻子也只能认了,在着说了,王家抗税是远近闻名,这不是给县官递上了把柄吗?
真是感谢山西闹匪患啊,这朝廷的加派一日超过一日,淳县这穷地方,往日都要拖欠粮饷,更何况现在呢,指不定把王家交上去,这事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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