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盅是三钱的盅,三盅多一点便是一两。
倒完酒,冯媛又拿过一双筷子,把桌子上的海鲜先往盆里放,接着是香菜和葱,然后她就不管盆了,在那里用一个碗调酱油、醋、姜丝、豆豉、芝麻酱。
守在旁边的文士之前本想上手,结果一看到冯媛那动作和表情,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了,发现有个女子在这里还是不错的,比自己强多了。
尤其是那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跟跳舞似的,一看便知道出自大家族,要么就是教坊,但显然不可能是后者。
有了酒,宋绶端起酒盅:“玉珏,上次邀请,并不知乃是杨家暗布之局,倒是唐突了。”
徐宝跟着端起来,本来小盅可以轻松捏住,他还得用另一手两根指头虚托,道:“那日有事繁忙,一时难以抽身,叫宋尚书看了笑话。”
“请。”宋绶一抬。
“请。”徐宝直接把那小酒盅放到和眉毛同一个位置。
两个人才一仰头喝尽,随即看着对方,哈哈大笑,畅快呀。
徐宝这个别扭啊,真不如在村里吃饭舒服。
冯媛又起身给倒酒,坐下来用筷子把鹿肉和兔肉放里,四下看看,只好端个银子的小盘子在那里守着。
她在找小漏勺,没有,对此她非常无奈,学个火锅还不学全了,先说酱料,品种太少了,不说一百多种吧,至少也要有个三十来种,每个人的口味不同。
除了酱料少,还有工具也不全,小汤碗没上,真以为涮火锅就使劲吃呀?漏勺也不给,菜的蔬菜少得可怜,没有粉~丝。
将就吧,古代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宋绶和徐宝又喝了一盅,宋绶开口夸赞:“前些日初回京城,却见西市繁华无比,有心打探之下,未曾想竟是玉珏亲管,实是佩服。”
“尚书谬赞,当不得此言,小小西市摊位之地,又如何比得上河南一府?尚书才是值天下人学之。”徐宝谦虚。
宋绶呵呵笑两声,一转头,对冯媛说道:“看你家徐郎,谦逊有多呀。”
冯媛一笑,伸筷子夹了刚才放进去的鹿肉,给宋绶布菜,说道:“宋尚书且尝尝店家用胡椒份和黄酒腌制过的鹿肉,然,只可浅尝,因鹿肉不易与虾同食。”
她也没办法,不能反驳,更不可以附和宋绶的话,所以她就转移话题。
宋绶高兴地点点头:“倒是知晓,往后再食,定当仔细。”
徐宝自己夹了肉涮,夹的是羊肉,有肥的地方的肉片,这个好吃,涮了几下,很自然地放到了冯媛面前一直没动过的碟子里,说道:“看看嫩不?”
“嗯哪!”冯媛这回不客气了,换了一双筷子,什么都不蘸,直接吃,点头:“嫩,是家羊的,**料。”
门口守着的伙计诧异地往过来,又连忙转回头,他知道鹿肉是用胡椒粉和黄酒腌过的,也知道羊确实是从小养的,不过换成他自己,他是尝不出来的。
没想到啊,那女子竟然厉害如斯,果然,尚书找的人不会差。
“玉珏,你这边的西市摊位的地方日子好过了,可是有的地方却不好过了啊,我知道后心中担忧起来,总想要找你问个法子,这才邀你过来,唉~~!”
宋绶待又喝了一盅酒,放下筷子对徐宝说。
徐宝一愣,不对呀,你说话咋变直白了?这样不好,和你没那么熟,咱还是咬着字儿说吧。
想是如此想,不过他还是同样回答:“宋尚书,啥地方不好过了呀?说一说呗,要是能出个什么主意,我一准儿给出。”
“当真?”宋绶问。
“谁骗人谁是小狗。”徐宝回。
文士和伙计直撇嘴,刚才还觉得徐宝行事体面,一转眼变成市井之人了。
“叫三呆进来吧。”宋绶朝门口喊一句。
一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人低着头、垂着手进来,一进来就献媚地笑着与宋绶说道:“族叔,我来了。”
在徐宝和冯媛纳闷时,宋绶对二人说道:“一未出五服的侄子,也是这家店的东家,我那族叔在这边谋了块地,结果到了他手里,越来越差,玉珏来时应该看到了吧?人少,照这样干下去,不如趁早关门,也省了心。”
徐宝:“……”
冯媛看他一眼,抿嘴笑。
徐宝低头看看酒盅,端起来喝掉,他是没想到啊,但觉得又正常,京城嘛,总有些看上去不起眼的人与某个朝中的官员沾亲带故的。
但他不甘心,眼珠子转转,笑着说道:“宋尚书,我有一赚钱的买卖,好做,比开酒楼客栈省心,只是所需钱财略多,但我保证不会赔了,赚的钱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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