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会不会跟着前来?
有着这般猜想,越靠近新阳,刘和反而越有些期待起来。
一行人依汝水河岸而行,策马向前,行出十多里路,新阳终于到了。
就在这时,数骑自城池方向而来,数骑皆乘白马。
看着数骑白马,刘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白马银枪的少年,长枪所指,所向披靡。
稍近,却是白甲骑兵,当先一人远远领先。其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黄脸虬须,有威仪,大音声,隔着老远就听着了喊声:“前方之人,可是公子猗?”
不由看也知道,此人必是公孙越无疑了。刘和虽然从未记得见过公孙越,却见过公孙瓒,他和堂兄公孙瓒倒有那么六七分相似。
公孙越其人骄矜傲慢,在幽州除了堂兄公孙瓒和州牧刘虞之外,谁也不放在眼了,到了汝南恶性不该。从他称呼黄猗为公子猗而不是黄功曹就就可以看出,区区功曹可不被他放在眼里,他在乎的只是袁术之婿的身份罢了。
黄猗现在越来越沉稳老练,又兼言谈风趣,听后不但不以为意,反而策马前迎,笑语连连,尽显大家风度。
但刘和却有意挑衅,张口冷嘲,“叔璋将军果真是在幽州骄横跋扈惯了,到了汝南也是骄气不减啊!”
叔璋是公孙越的表字,以前公孙家是寒门,从公孙瓒这一辈才开始崛起,子孙单薄,这一代只有堂兄弟几个,公孙越排老二。公孙越接着堂兄发达后,心态从自卑转为自大,才有了骄矜傲慢的性格。
公孙越闻言眉毛一皱,见是刘和,把眼一瞪,“我道是谁,原来是州牧府家的长公子,听闻你被人栓在汝南,初时我还不信,不想你竟将栓你的那人当成了主人!”
刘和不记得见过公孙越,公孙越可记得刘和。
刘和也不示弱,“我可不像某人,在幽州被圈养的时间长了,还以为是大王,一见汝水就吓得你不敢动了,显出了本形。”
黄猗一看两人一见面就吵了起来,头都大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尽量化解两家的矛盾,看来是没戏了。
黄猗赶紧给刘和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前劝慰公孙越,“公孙将军且莫生气,还是正事要紧。大军的吃穿住行,后将军都安排好了,我是来给公孙将军引路的!”
公孙越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刘和果然给了黄猗面子,也不吵了,反而驱马上前,迎了上去,不过却与公孙越一错而过,停在了一名年龄比刘和稍长的青年侍卫的身边。
刘和目不转睛地盯着着眼前这个身长八尺,姿颜雄伟的青年,青年目若星辰,脊梁挺直,双手随意的垂在两侧,仪态肃然,有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青年英姿勃发,脸上并未因刘和的失礼之举出现任何的不自然,反而坦然自若地行了一礼,“赵云见过长公子。”
刘和心中一跳,果然是他!
“哦,子龙将军竟然认识我?”刘和满面春风,上前自然的拉着青年的手臂,“和何其幸也!”
青年眉头一挑,倒没有将手抽回,反而恭敬地问道,“长公子也听说过我常山赵子龙吗?”
刘和很自然地抹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爽朗一笑,“那是当然。子龙将军数拒黄巾,威震常山,谁人不知?我当时要不是急着要奔赴长安,定然拜访将军去了。不知子龙将军现在在奋武将军帐下下担任何职?”
赵云闻言苦笑,“长公子还是不要将军、将军的叫了,云实在不敢当。承蒙主公厚爱,将我招进了白马义从,如今不过是区区队率罢了,切莫让人听了笑话!”
刘和赶紧松手赔了一礼,正色一礼道,“先前不知,多有得罪,还请子龙兄不要见怪。”
然后又愤慨道,“子龙兄如此大才,竟然只得队率一职,实在是某人有眼无珠!子龙兄不若来我营中,我愿以别部司马一职相待!”
赵云面色果决,不为所动,连神情都有些微冷。
刘和赶紧改口,瞬间变换了脸色,抢先在其拒绝前道,“确是我的不是了,子龙兄如此忠义,又岂会另投他人!不过子龙兄还请记住,义在忠后,国在人前,若哪天子龙兄觉得所托非人,大可来找我刘和,我必虚席以待,绝不诓汝!”
也不待赵云回话,朝赵云、黄猗二人各行一礼,策马而去,两名亲卫见状,也纷纷掉转马头,追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