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非要赶回国内来,几乎几天的工作都丧于一旦;因为你,企业界都说他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兄妹禁忌恋的典型,虽然是玩笑话,但多少也有些嘲笑和讥讽;施允,不是我说你,你没有了靳淮宁,什么都不是。可是你仔细想想,靳淮宁有了你,就什么都是了吗?他只有你却没有一手创立的雅中,他还算是什么靳淮宁?你扪心自问,你和雅中,孰重孰轻?”
她当时只觉得喘不过来气。
“你除了会添乱,会撒谎,会故作可怜的撒娇,会在关键时刻犯病装疯,你还会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就像是个闹剧,但就他偏沉浸在这样的闹剧中对你倍加同情。施允,你不过是仗着他的同情与呵护,好模好样的活到现在。假设没有他,你觉得你算是什么?”
“我没有他,”她沉了沉气,“也能过的很好。”
“是吗,你瞧瞧你自己,自己的话都说的没有底气。”她说,“你无所谓,但是就以靳淮宁的身份和地位,难道你让她带一疯子出门?动不动就会流泪,撒谎,毫无手腕,只会装弱求同情,还会被人翻出不干净的家世。你让他以后面子往哪割?还是你真想毁了他,和你一起过隐居桃源的生活?”
“那是我和他的事,再说我又没说和她在一起,我还有容祎,”她想她当时脸色一定难看至极,“现在还用不着你管吧。”
“因为我有了他的孩子,他让我打掉。”池筠闭了闭眼睛,“因为他将你的那个容祎安排走,想和你在一起。”
她当时瞪大眼睛。
“施允,我求求你,医生说我如果流产,以我的先天子宫条件,很可能以后就没有孩子。而如果你在,”她抓着她的胳膊,“他就永远不会死心。”
“事情就是这样了,其实容祎走的时候我没那么难受的,就算是难受也只是在想,你靳淮宁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而那天你也看到了,池筠想的多了,靳淮宁确实也选择的是她,所以那天容祎走的时候,我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他离开。你相信吗?池筠对我那么好,铮姐姐,”她瞪大眼睛看着她,“她一直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她第一次对我说那样的话。”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有孩子了。真的,”见蒋峥瞪大眼睛,施允抿唇苦笑,“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要早,那天池筠就在我面前吐。我本来都要对靳淮宁……但那天我就告诉自己,他和另一个人好了,所以我一定也要和另一个人好。而容祎就是那样的人,起码有个以前暗恋的人,总比和其他人发展要好对不对?”
“你和池筠好,我就要和容祎更好。这就是我的想法。我怕他走了,我剩下自己,我真的没安全感,有人带走好总比没人要我好。而且我也有点恨他,凭什么说喜欢我之后,又和另一个女人上床?”
“不过到头来想想,池筠说的话也是真的。最真的大实话,”她低着头,手一一摸过书橱的边棱,眸光里的光泽渐渐黯然下来,“我这样的人,能在他身边做什么呢。我没有他,好像日子都不会过了一样。但是他没有我,似乎才会过的更好。”
“你们都说我没脑子,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那就不如借题发挥,快刀斩乱麻。”她又看着他笑笑,瞳子晶莹,像是泛着水光,“我觉得,我做了自己最正确的一件事。”
“你太嫩了。施允,”蒋峥拉着她的手,“我就知道中间有事,但没想到你隐藏了这么多心事,还自作聪明。”
“靳淮宁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你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在白纸上,写下五十遍靳淮宁的名字,但却又告诉每一个人,我不认识他。”
“相信我,这样的大度伤人伤己,你现在回头还好,但是再这样走下去,你到时候想后悔都不行了。施允,你要相信靳淮宁,”她简直是凝重了,“别让自己的一时作为造成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
她瞪大眼睛,又是那样无辜的看着她,像是听懂了,但又没听懂。
但是下一句,她听懂了。
蒋峥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只见她迅速瞥了她一眼,微微转头,“是,我是带她来这里。”
显然是靳淮宁。
“靳淮宁你听我说,有些事你们必须搞搞清楚,你们……”
“我不是帮倒忙,我只是不想看你……靳淮宁!淮宁!!”
连她甚至都听到了话筒里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电话便失去了声音,“淮宁!靳淮宁!!”
这边话未落,蒋峥只觉得身子被猛地一撞,抬起头,施允疯了似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