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
南黎优挺挺胸,一副自豪模样:“那当然。”
“那好吧,我就不去打扰黎优姐了。”苏半月拿她没办法,微微笑笑应了声。
顿了顿,他又朝着南黎优缓慢的叮嘱出声:“就算再怎样看重,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也别只应声,黎优姐身体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苏半月,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啰嗦了?”
南黎优应着声音的时候,有些不耐烦。
苏半月虽然笑,黑眸深邃下去有些无奈:“现在就被黎优姐嫌烦了,以后还有更烦的。”
……
画展不过是个幌子,而她隔开半个月的时间,就是要利用这个,紧锣密鼓的进行戒毒。
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南黎优要去画室前还回了一趟南家,把南老爷子给哄的心花怒放,但是这一趟回去又是只有南黎优一个人,南老爷子对这点很不满意,让南黎优把苏半月叫过来给个交代。
南老爷子摆明还在气头上,南黎优怎么可能把苏半月叫过来。
南黎优小嘴儿一张好话说尽,才让南老爷子又把这事儿给往后延了延。
南黎优去画室是苏半月送她去的。
原本要给她带衣服,但是被南黎优拒绝,南黎优告诉苏半月:“以前我也常常待在画室里面的,这边东西很齐全,你不用担心。而且沐然24小时护航,你也可以趁着这半个月的时间好好的忙清楚,我们半个月后见。”
既然南黎优这样说,苏半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苏半月离开画室,南黎优就把电话打给了沐然。
电话接通,席宴的声音从电话那端缓缓而来:“太太。”
此刻,席宴正在些报告,在接到南黎优电话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那双黑眸,隐隐深邃冗长。
“我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戒毒,半个月够么?”
南黎优朝着席宴问出声,微微困惑。
直到“够了”二字从电话里端传来,南黎优这才把心给放了下来。
“嗯,我在画室这边戒毒,沐然会帮我,稍后你也过来吧。”南黎优笃定出声,毒瘾发作时候的那种痛苦清晰的在南黎优的脑子里面划过。
那样的痛苦,南黎优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因为疼痛的想死,不,那是生不如死。
可是,为了她和苏半月的后来,她必须在半个月的时间里面经历那种痛苦,只有过去了,才会安好。
她才能彻底的摆脱这样的梦魇,才能回归之前那样的美好生活!
“好。”
席宴应声后,电话被挂断,随后,席宴把手机给放到了一旁,薄唇轻抿住,南黎优毒发的场景也再一次的映现在他的脑海。
……
席宴出现在画室的时候,沐然已经身在南黎优的旁边,而南黎优身边,却是可见绳子,布条等等东西。
“其实,不用那么多东西。”
席宴对上南黎优的视线,微微颌首,朝着南黎优缓慢出声。
“没事,总有用的上的东西。”南黎优长吁一声,这些东西,可都是她打电话让沐然带过来的。
那日在医院,如果不是席宴拼死按住她,恐怕不出片刻,她南家大小姐医院走廊疯狂奔走,就会出现在各大头条。
那样的情况,南黎优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还是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所以太太,你一定要做足准备。”
“我知道。”
南黎优应着席宴的话,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要戒毒。
“对了,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南黎优想到了那天在医院,她咬伤席宴肩膀的事情。
“已经好了。”
席宴笑了笑,金丝边下的眼睛,尤其温和:“多谢大小姐关心。”
“那就行。”
南黎优松开紧抿着的红唇,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南黎优对戒毒有过预期,但是毒瘾实在来势汹汹。
她的脑子昏沉的厉害,感知,听觉,悉数都迟钝,身体各个部位都在叫嚣,甚至都在抽搐。
一系列的症状后,那是狰狞的叫嚣。
她要毒品,要那种感觉,哪怕是被绑住,却还在不停的整张,整张床都在剧烈的晃动,不停的晃……
毒品再一次的剥夺了南黎优的意志,此刻,她只想要得到那种感觉,她被毒品折磨的,快要疯掉。
席宴和沐然没听她的,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守着她。
从毒发,到她全身被汗水湿透,昏迷……
席宴转头朝着沐然道出声:“沐然,把李嫂叫进来给大小姐洗澡换衣服,然后给她熬点鱼汤。”
“好。”
沐然点了点头,李嫂是南黎优让他请来的佣人。他们是两个大男人,席宴也只是时常过来,贴身照顾不到。
佣人最为保险。
“这段时间要多熬鱼汤,大小姐不吃的话,也要让她吃下去。”席宴的声音,透露着丝丝的笃定。
吸毒的人,一闻到鱼汤的那股腥味就会立马的放弃掉。
可是,鱼汤有好处。
哪怕不吃,也务必要让她吃下去。
“我知道了。”
沐然应着声。
果真如席宴所料,南黎优真的没吃,南黎优一闻到那股味道,立马就推开,嫌弃的皱起眉头:“我不吃这个,拿走。”
李嫂一看到南黎优如此态度,为难了,“小姐,这是外面那位先生吩咐的,你不吃的话,我这……不好交代啊。”
“没事,就说是我不想吃。”
南黎优淡淡的启唇,这股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想吐。
别说吃了……
“是。”
李嫂站起身,无奈,只好端着鱼汤出去,但在门口的时候,被沐然给拦下,沐然从李嫂的手中接过鱼汤,淡淡附声:“你先下去把大小姐的那些脏衣服床单给处理掉,这里我来就行。”
“是。”
李嫂点了点头,走出去。
“那个气味好难闻,我都说了不想吃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吃这个?”南黎优沉着眉头,恼恼的出声。
她现在问到吃的东西就想吐。
“席宴说,这个对你适合你现在吃,有好处的。大小姐,哪怕是你觉得恶心,不想吃,可是你想想你的毒瘾。”
沐然缓慢的搅动了碗中的鱼汤,朝着南黎优道出声。
一提到这个,南黎优的态度便软了下去,横下心:“拿来吧。”
沐然递给她,而南黎优姐过,捏住了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麻蛋!真难喝,简直恶心的她想吐。
可是,想到了这个对她现在好,想到要戒掉毒瘾,南黎优悉数忍了下去,逼迫着自己咽下去。
“大小姐,席宴说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半个月过后,你就能像之前那样,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生活了。”
沐然在旁边,朝着南黎优宽抚出声,也是在激励着南黎优。
“嗯,我知道了。”
南黎优应着声,而在沐然刚启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南黎优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显示:苏半月。
而今天,是她开始戒毒的第二天。
南黎优接了起来,苏半月那温和低醇的嗓音缓缓透来:“黎优姐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听了,不信的话,你问沐然。”
南黎优回答出声,唇角上勾勒出浅浅的笑容来。
虽然此刻苏半月很老妈子,可是被他这样关心着,南黎优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被温暖包围的那种感觉。
很好,很舒心。
“嗯?黎优姐是不舒服吗?”
苏半月困惑的声音响起,却让南黎优乱了心,她爽朗一笑,“没有啊,我好着呢,没有不舒服。”
“时间要好好调整,听你声音,有点哑。不过,黎优姐真不打算让我过来?”
苏半月薄唇缓缓的掀动,道出声。
“我刚刚睡了一觉,才醒呢。那自然咯,我这才刚找到感觉,你来会打乱我思绪的,让我一个人静静,我画完很快就出来找你。”
南黎优缓缓的笑着,但是握住手机的手却紧了几分。
苏半月的敏锐程度,还真是高。
“好。”
苏半月低低的笑着,随后南黎优又接起苏半月的话,说:“那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画东西了,先挂了。”
如果再和苏半月说下去的话,她怕……
“好,黎优姐注意身体。”
末了,苏半月朝着南黎优叮嘱一声,又等到南黎优应声后,这才把电话给挂断,唇角上,不知觉间,笑容就已缓缓牵起。
“大小姐,你好不容易才错开他的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的配合,鱼汤的确有腥味,你恶心,但你要坚持下来。”
沐然见南黎优挂断电话后,朝着南黎优又不厌其烦的叮嘱了一声。
她累,她痛苦,她挣扎。
那些画面都落在沐然的眼中,因为辛苦,所以才更加的要坚持,要劝慰,要宽抚。
南黎优“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近来,每天晚上苏半月都会打电话过来,关切的叮嘱着她,让她早点休息,不要太晚。
毒发是不定时的,有时候在晚上,有时候在早上……
也有一次,刚好撞上苏半月打电话来的时间,不过,却被沐然接起,说南黎优在洗澡,敷衍了过去。
其实,还有主要的一点便是,当时南黎优想到在画室戒毒,一来是因为画室有间房,隔音的效果很好。
不想引起太多的麻烦,所以南黎优就把地点定在了这里。
南黎优每次毒发,都是一场漫无边际的挣扎。
席宴虽然会来,但是不定时,毕竟他有工作要忙。
大多时间,都是沐然陪在身边。
而李嫂每次都南黎优清洗衣物的时候,都是诧异惊奇。
有呕吐物,鱼汤,还有绳子。
每次床上都是挣扎不堪的痕迹,不像是一开始说的主人家在这里画画。
李嫂有疑惑,但也明白这种疑惑只能放在心中。
因为,她虽只在这里工作半个月,但却开出了她三个月的工资。
和平常一样的工作,洗衣做饭,但唯一要求的,就是要封口,结束工作后,不能说出半个字来。
然而,除却苏半月每晚的问候电话,时常会响起的,就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好几次了。
每回打来,都是不说话,沉默不长时间后,就挂断。
最开始的时候,跟在南黎优身边的沐然,也是发现了这个状况,低哑着声音,朝着南黎优询问出声:“大小姐,需要我去查查吗?”
“不用。”
南黎优淡漠的道出声,既然这个电话能出现在她手机上,而且响铃多次,又是如此异常,这么醒目,已经引起了她的警戒。
但是现在是戒毒的非常时期,没有必要去理会。
“那……”
“既来之,则安之,一个陌生的***扰电话,起不了太大的风浪。”南黎优身上都是薄薄的汗,笑眯眯地道出声。
沐然拧了拧眉,但还是应了南黎优的话。
……
席宁敲门,随后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苏半月正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在裤兜中,眉眼深邃的望着窗外,整个人,身形挺拔俊秀。
“少主。”
席宁大步走近,点头,朝着苏半月恭敬出声。
“说吧?状况如何?”
苏半月缓然问话,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现在查的严厉,各个关口都不能走,尤其是M国那边……老爷子怕是……”席宴抿唇,话语犹豫。
但苏半月却全然明白了席宁的意思,他轻言的笑笑:“海关那边打点一下就行,至于高局长……他会松口的。他那边,有的是方法。”
苏半月的话,不急不慢。
虽然苏半月在说话的时候,透露着温文儒雅的笑,可是细看了,却又覆盖着淡淡的冷漠,席宁立马就明白过来,苏半月意指什么。
席宁脸色微沉有些担忧:“少主,苏家最大的线就是缅甸和越南那边的毒品,不掐断这条线,老爷还是不会倒的。”
“没事,这事儿不急,得慢慢来。”
苏半月轻轻的勾开唇角笑了,眼底掠过一层薄薄的寒意,又道:“既然如此,那下次就把交易的地点告诉齐局长,让齐局长也立个功升个官,瀚子他家老爷子发财了,对我们也有好处。”
“可是,这也是苏家的产业,少主这……”
席宁抿了抿唇,有些担忧。
苏半月还是笑,眸子半阖不阖更是无比地漆黑,他慢慢的开腔:“无妨,只要苏家能倒台就行。”
此刻,苏半月身穿白色衬衫,芝兰玉树,温文儒雅。
可是,他的那双暗黑涩眸子中,却透露着淡淡的冷。
少主从来就不开玩笑。
席宁有那么一下的恍神。
少主这是铁了心要废了苏家吗?
席宁又说:“少主,苏家这次这批货是和M国的卢瑟家族黑手党合作的,坏了苏家的事也会得罪卢瑟家族,到时候要是查到我们头上,恐怕luthor家族那边不会放过我们。”
“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苏半月轻描淡写:“再说了,luthor家族要是要报仇,第一个找的也是苏家,哪里会找到我头上来。”
席宁这时候忍不住去看苏半月,想看看少主的表情,他发现苏半月还是面带微笑。
如果得罪luthor家族。
要是被发现了,极大可能性真的要搭上一条命。
可是少主这模样,分明是不把他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行了席宁,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顿了顿,苏半月温醇的嗓音又徐徐而来:“凡事都有利弊两端,走的太顺风顺水,总要落入低谷期,海关和市里的局子多注意着点,跟进状况,各处打点,他们会松口的。”
黑道官场,互惠互利。
没有谁会和钱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