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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鸣耸了耸肩,声音悠悠的道。
司夜陵抿着唇,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和时静颜比起来,我姐姐也许更加愿意帮你,或者说的确切点,是帮韩阳!”
“我姐姐对所有人都狠,但是她却将自己毕生的温柔,都给了那个男人!”
司夜陵的口气有些淡然,有些伤感,让邱鹿鸣微怔,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骨节微微的收紧。
“你哥的目的,好似不是杀戮,但是也不是拯救,你们两个,真的不像是兄弟!”
............
寒潭深处,两个衣不遮体的人相互靠在一起,手指相扣,面色苍白。
崔惠儿的眸光转了转,声音低低的道,“陆展越,其实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这一次,是被逼的,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陆展越拧起眉头,“我没有让你对我负责!”
崔惠儿:“……”
这其中的对话怎么听都让人有些诡异。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崔惠儿一怔,“有人来了,是杜衡还是邱鹿鸣?是他们吗?”
陆展越拧起眉头,好似是在仔细的聆听,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抱起崔惠儿,两个人一起重新滚入了寒潭之中。
冰凉刺骨的感觉再次滑入身体,就像一把把的尖刀插进肌肤。
崔惠儿忍不住的闷哼一声,陆展越伸手托住腰身,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崔惠儿紧咬着牙关,抬起头看着男人俊美的脸,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恍然的。
这个苦痛,原本不是他该承受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紧紧的攀附住他,她想活着,为了这个男人,她想活着。
耳边传来子弹擦过水面的声音,隐隐的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说话,陆展越神色有些凝重,似乎在努力的聆听外面的声响。
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尸体落在了水里,正好离崔惠儿和陆展越几米远的距离。
崔惠儿睁大了眼睛,陆展越眸色一暗,宝泽崔惠儿的身子,猛地钻出了水面。
站在岸边的两个男人俊美邪肆,风华绝代,邱鹿鸣看着水中的两个人,神色淡然的一笑,“师弟,没想到你们还活着,我都是抱着来打捞尸体的想法来救人的!”
陆展越眼眸一暗,崔惠儿现在几乎衣不蔽体,陆展越转了个身,将他互在怀里抱住,并且以眼神示意岸上的人转向别处。
崔惠儿的全身都哆嗦着,只能本能的攀附住陆展越的脖子,紧紧的不愿意放开。
一个保镖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邱鹿鸣,邱鹿鸣往陆展越身上一扔,陆展越迅速将崔惠儿的身子裹好,此时此刻的他,依然虚脱无力。
看到陆展越和崔惠儿如此,司夜陵和邱鹿鸣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心底却是暗暗佩服的。
他们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有一个比冰窖还要冷的地方,而他们从解决掉司夜帆到找到这里,期间起码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两个人能在受伤且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情况下坚持两个多小时,这种意志,简直就让人诧异。
“师弟,你受了伤,崔小姐交给我,我来照顾吧!”
邱鹿鸣好心一步上前,想要接过陆展越怀中的崔惠儿。
陆展越一个挥手的姿势将他的手打过去,“不用,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抱!”
随即,陆展越的眸光扫向一边的司夜陵,“你们两个,谁是攻?”
司夜陵身子一颤,邱鹿鸣已经黑了脸。
陆展越勾唇一笑,笑得极其的邪魅,无视掉两个男人千奇百怪的表情,抱着崔惠儿,身子晃了晃,有些不稳。
他咬了咬牙关,撑住身形,然后抬脚迈出一步。
崔惠儿的整个嘴唇都已经呈现紫色。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眼里一些湿湿的东西沁出来,不说话,只是伸手抱紧了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
其实她也不想让别人抱她,她也只想让这个男人抱她。
她的呼吸贴着他的心脏,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喂,陆展越,只有一次机会,对不对?”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才能听得清,陆展越的面色一拧,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女人,不动声色的牵起笑容,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不好意思,你没有机会了,崔惠儿,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的!”
司夜帆站在一处角楼上,望着不远处的大片丛林,神情陷入迷乱,身后的保镖眯了眯眼睛,看着自己面前风华绝代的男子身上隐隐透露出来的一丝孤漠味道,咬了咬唇,竟然觉得有些微微的酸涩。
“少主,为什么不将他们一网打尽,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司夜帆敛了敛眉角,黑眸之中一丝微光闪过,半晌,才声音悠悠的道,“这一点,你无须知道!”
说完,他的眸光收回来,抬起手,抚向自己微皱的眉心,那里,有些微微的疼。
突然,他的唇角牵起一抹绝望的弧度,然后狂肆的笑了起来,那个笑,好似要震碎身边的空气一般,带着凉寒的味道,穿透空气,压进周围人的耳膜里。
显得,那么沉。
他如何不想那么做,他布置了那么久,只为了今日将他彻底的击败,他要看着他在他面前求饶,他要看着他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匍匐在他的面前……
可是,谁曾想到伏击前,他接到那个人的命令……
他真的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那个人为什么要放弃,他的阴谋,他的算计,他的目的,他通通都不知道。
但是那个人说,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吧,为了将他夺回到你的身边吧,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个女人不爱你,即使你将他夺回来又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你喜欢的,我都会为你夺回来的,但是现在,放了他们!不久之后,你便会看到我亲自为你编排的大戏,看看我是怎么一点点的毁掉你的眼中钉的!等着吧!
等着吧!他如是说,口气里是笃定的语气,可是司夜帆的心却是一点点的,持续的下沉,他等着什么呢?
那个女人宁愿毁掉自己都不愿意回到她的身边,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司夜帆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失去两个字的含意,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了,彻彻底底的。
............
陆展越抱着崔惠儿登上了直升机,从头至尾,都不曾放开过怀中的女人,因为害怕再出现什么变故,紧急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之后,一行人直接去了中东总部,自然,这其中不包括司夜陵。
司夜陵在当天晚上,去找了司夜帆,那个时候,司夜帆正在一间酒吧买醉。
司夜陵走过去,在司夜帆的身边坐了下来,招手问吧台要了一杯红酒,看向自己身边这个面色冷凝的男人,微微抿唇,“哥,现在的你,真不像你!”
“那你说,什么样的我,才像我?”司夜帆有些无力的看了司夜陵一眼,开口继续道,“连我的弟弟妹妹都开始违背我的意思,串通好了来骗我,我的人生,是不是太期待了!”
司夜陵抿着嘴唇,伸手揽过司夜帆的肩膀,“哥,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
司夜帆突然有些想笑,“夜陵,跟我说说,喜欢男人,是个什么感觉?那个邱鹿鸣,到底好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始终对他念念不忘,你知不知道,他很危险!”
司夜陵皱着眉头,抬手轻呷了一口红酒,温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他这才低低的开口,“哥,你醉了!”
司夜帆却是不理会他,一把扯住司夜陵的衣领,视线灼灼的逼向他,“夜陵,你小子给我听着,从此以后,不准再见邱鹿鸣,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明天跟我回美国,别让我说第二次!”
司夜帆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半晌,才声音低低的吐出一个字,“好!”
............
崔惠儿和陆展越到了中东之后,和杜衡等人会合,两个人分别被送入病房处理伤口,除了身上的刀伤和枪伤,两个人还有不同程度的冻伤。
尤其是陆展越,前胸被子弹擦过,后背中了一枪,又在冰水里冻了许久,伤口周边的血肉几乎被动的凝固,医生看到之后,都不由得抽了几口气。
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或许之前撑得太久,撑得太累,一旦放松下来,就像身体突然被抽干了一般,两个人终于倒了下来。
原本是要安排两个病房的,杜衡却是阻止了。
杜衡说,二少和崔小姐是不该分开的,他们应该在一起,因为无论他们谁醒来,都会想知道对方的情况,这样倒不如将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
两张床,两个人,几乎是挨在一起,只要两个人同时伸出一只手,就能够碰触道彼此的掌心,之后,是长久的昏迷。
这种昏迷,一直持续了五天。
第六天早上,崔惠儿醒了过来,她皱了皱眉心,肩头传来剧痛。
她放弃了要起来的打算,重新躺了下来,眼睛也睁不开,便只循着意思一直到了中午才又重新醒来。
睁开眼睛的刹那,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然后碰触到一只手,她的心莫名的安静下来,呼出一口气,扯过脸来,只见一双沁墨般邪肆深邃的眸子正望着自己。
她看了男人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为什么病床是连在一起的,还有,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比你早了两小时,我让杜衡把床并到一起的,怕你睡觉不老实,会掉下来!”
男人笑得很妖孽。
崔惠儿拧起眉头,“切,明明是你自己好色,想趁着我昏睡的时候占我便宜,还乱说!”
陆展越俊脸一拉,动了动身子,立马朝着中间的位置靠了靠,几乎就要挤在崔惠儿的病床上,崔惠儿伸出手去推他,“喂,你做什么?”
“刚才你诬陷我占你便宜,我陆展越可不是你随便能被诬陷的主儿,所以我只能将这个罪名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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