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意思?”斯杰潘盯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好一会儿,九阿哥才轻声说:“在那边,我有一段时间情况非常不好……是你难以想象的糟糕。”
事情发生在那只同样名为“普.京”的橘猫死后。
那段时间,九阿哥的失眠非常严重,常常几天几夜不能合眼,因为长期失眠,引起头部血液循环不畅,头疼欲裂就成了家常便饭,有一次他疼得无以复加,只能拿头撞墙,把雪白的墙壁撞得鲜血四溅,他自己也晕了过去,幸好被上门做家政服务的人给发现,慌慌张张送进了医院。
大家都不清楚九阿哥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包括安德烈也只是以为,他是被失眠和精神衰弱所苦,因为九阿哥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笑模样,还时不时取笑茱莉亚他们神经兮兮,小题大做。
他是这样一种反应,旁人,又怎么可能往深里去打听呢?
唯有十阿哥觉得不大对劲,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只橘猫的死亡带给哥哥的,是多么沉重的精神打击,那就仿佛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九阿哥的反应都不该如此云淡风轻,他一反常态的平静,让十阿哥更觉得可疑。
也是在那个阶段,九阿哥滥用药物的情况达到了顶峰,起初他只是用一些大剂量的安眠药,后来就发展为使用违禁药物。
“是什么药?”斯杰潘问。
“一些严格限制的处方药,”九阿哥说,“医生非常慎重使用的东西,具有麻痹神经的效果。”
“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斯杰潘问,“为什么没有人察觉?”
九阿哥淡淡地说:“你觉得,管着一个制药公司的总裁,会弄不到这种东西?”
这一类药物管理非常严格,一般人根本得不到它们,只有少部分医生能够将它们用于治疗某些绝症患者身上,弄到它们并不容易。但这拦不住有钱也有途径的九阿哥。
起初,九阿哥只是想让自己安眠,因为普通的药物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他被失眠症折磨得近乎崩溃,在那种情况下,任何能帮助他睡着的东西,他都会不顾一切抓住它,哪怕那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结果,我真的睡着了。”九阿哥笑了一下,“这玩意儿的特征之一,就是能让人彻底的放松下来,进入到麻痹无知的状态里。”
那是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药物在刚开始作用时,整个人都会松懈下来,就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他的脑神经,把那些打了结的地方一点点拆开……
那种麻木的舒适太迷人了,就像胎儿浮在羊水里,是什么刺激都没有的舒适,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也不在乎了,药物能够让九阿哥彻底昏睡过去,像死去一样,谁也无法再侵入他的精神世界,包括那些让他痛苦的人和过往……
“起初,我真的没想很多,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我就这点儿要求。”九阿哥低着头,沉思般地说,“但是这一类药物,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讨价还价的。”
渐渐的,九阿哥的用药量越变越大,间隔也越来越短。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此类违禁药物之所以管理这么严格,就因为它有着可怕的后果,药效过后,人会变得格外暴躁易怒,心烦意乱,就仿佛除了再次用药,全世界再没有第二件东西能够让人开心起来。
“这就是代价,药物能让你有多舒服,药效过后,你就会感受到多么不舒服。”
那段时间,九阿哥的变化非常明显,他的脾气变得很糟,没有耐心听人说话,行事独断专行,在公共场合与人频繁发生争执,对下属态度也变得冰冷而蛮横,全然不是以往那种高情商的样子了。
但是奇怪得很,那半年,九阿哥的表现却令董事局感到万分满意,因为公司业绩竟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好——简单来说,就是赚钱赚得更多了。
“为什么会这样?”斯杰潘奇怪地问,“我以为你在那种状态下,是不能胜任工作的。”
九阿哥嗤嗤笑起来:“原因很简单,想大把的赚钱是不是?那就多做点没良心的事情。”
也正是在那个阶段,九阿哥突然在公司搞起了裁员,他的理由是,公司发展到如今,各部门饱和臃肿,太多的人,做着万分轻松的活儿,却拿着比同类企业平均水平高出百分之二十的薪水,而且底层和中高层员工的差距也不算大,九阿哥认为这不合理,“天底下不应该有白吃的午餐”。
大裁员的事,安德烈和茱莉亚都有所听闻,因为九阿哥做得太狠,甚至有还差两三年就到退休年限的老员工,都被他给找茬裁掉了。这些人从公司初创就在里面,也许是没有做出显著贡献,但也没犯什么错,然而他们却被九阿哥视为垃圾员工,一律无情的撵出了公司。
……年龄太大,又没有特殊技能,一旦被裁掉,这群人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裁员激起了不小的风波,除了董事会高层对着业绩报表表示满意之外,其余的人,一片怨声载道,都觉得九阿哥做得太过分了。
安德烈本想开口劝九阿哥,但转念一想,当初他把公司全权交给了人家,虽然挂着独董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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