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槟是个很没有节艹的人,他的退缩,实在让人寒心。
可是最让人心急的却不是这些失落的百官,恰恰是徐谦。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徐谦打杨慎,不但痛的是杨慎的脸,还有徐谦的手。
他动杨慎,就是要逼朱佑槟,朱佑槟但凡是有一丁点的野心,就会挺身而出,和徐谦反目。
可是结果,这孙子缩了。
杨慎这厮,显然是白打了。
只是虽然缩了,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徐谦却是知道,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代。
无论你有没有野心,无论你有没有胆子,朱佑槟既然入了京,既然众望所归,既然得到了杨廷和这些人的极力支持,那么这个人,就决不能留,留下就是祸患,今天他缩了,并不代表他的野心全部浇灭,但凡还有机会,必定还要死灰复燃。
所以,今曰非要逼迫益王和自己作对不可。
徐谦冷冷一笑,目光在百官中打了个转,最后目光落在朱佑槟身上,道:“可是益王殿下?”
益王第一次见到这样可怕的人,他生长的环境里,是断不会有这样凶恶之人的,就算再凶恶的人,到了他面前,多半也会像小猫一样温顺,人人彬彬有礼。他吓得面如土色,硬着头皮道:“孤王便是。”
徐谦微微一笑,道:“原来益王早就在了,倒是徐某人多有冒昧。”他顿了一下,道:“既然益王殿下在,那么就不妨请益王出来评评理,这杨慎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礼法,本王打他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虽然封王,可是徐谦从来没有向人自称本王,毕竟大明朝没有异姓封王的先例,自己开了先河,已是破了天荒,自然要低调一些,没必要引来别人的反弹。
可是现在,他直言不讳的自称本王,意思很明白,他告诉朱佑槟,大家是平起平坐的,气势上,就压了益王一头。
朱佑槟脸色苍白,他也清楚,徐谦这是逼自己表态,而且非表不可,因为他看到,徐谦的拳头握的很紧,后头几个校尉,也都更加剑拔弩张。
他长吐一口气,只得道:“杨大人,确实是过分了。”
百官哗然。
虽然都知道益王殿下这是示弱,可是如此轻易屈服,实在让人失望透顶。
百官们本身就是软骨头,欺善怕恶可以,皇帝不收拾他们,他们狂妄一些,摆出一副老子敢骂你皇帝的姿态出来,显出自己很有胆量也可以。可是碰到真正敢动手的徐谦,他们却一下子软了,可他们固然是软骨头,并不代表别人也是软骨头,尤其是益王,至少他们心里,总会有那么几个高大的形象,益王就是其中一个,结果这个形象全然崩塌。
徐谦怒了,他愤怒的地方在于,你这孙子缩的也太快太过彻底,原本他还想挑衅,让益王忍无可忍,自己找个机会,果断办了他,谁知道这家伙是自己说什么他应什么,简直就是把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当做平地。
他脸色掠过一丝杀机,狞笑道:“是吗?益王殿下也觉得这杨慎罪恶滔天,好,很好,来,将益王拿下!”
朱佑槟呆住了,你要讲道理啊,你方才打人,倒也罢了,可是本王一退再退,你还要做什么?
“徐部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徐谦感觉朱佑槟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自己好歹也是状元出身,连栽赃陷害都不会,还混什么?他冷冷道:“杨慎见了大行皇帝竟不跪拜,行三跪九叩大礼,你既然明知杨慎有错,为何还站在这里,为何不拜?大行皇帝在时,对你颇多照拂,圣恩浩荡,你却是视而不见,站在这里,莫非要等大行皇帝来拜你吗?来,拿下了,立即交由宗令府治罪,届时本官呈报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来处置。”
几个校尉毫不犹豫的抢步上去。
朱佑槟惊呆了,这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是强词夺理,只是这个时候,他悲哀的发现,人家压根就不想和他讲理。
朱佑槟连忙后退,甚至转身要逃,只是另一边,又有几个校尉合围上来。
其中一个校尉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朱佑槟二话不说,连忙拿手要去招架。
一直冷眼旁观的徐谦眼眸中掠过了一丝疯狂,随即大喝:“朱佑槟,你好大的胆子,皇家校尉要拿你,你竟敢反抗,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返过身,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身边校尉腰间的剑柄,随即刷的一声抽出了宝剑,快步冲上去。
手中的剑在他手中沉甸甸的,可是徐谦抓的牢牢,一双眸子,宛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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