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豪到了牌子下头,几乎看到无数的牌子被人摘了下来,这意味着什么,着有人在规模的收货,有多少收多少。!
王豪的心都要凉了,自己挂牌的货物还在不在?
他飞快到了挂牌处,这里也是人山人海,不少商贾在询问,他好不容易挤进去,大叫道:“我的丝绸,丝绸卖了没有?”
柜台后的伙计问道:“货号是多少?”
王豪道:“丑丁九七六三号。”
伙计点点头,翻出丑丁号的账簿,随即道:“一千四百匹的丝绸,售价总计是九千三百七十两银子,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兜售出去了,是了,你可以到东厢的财务房里取银子。”
“都卖了······”若是前几日,这些货物全部能卖出去,王豪肯定要欢欣鼓舞,可是现在······他居然哭笑不得。
迟了,还是迟来了一步,可惜,若是按现在的市价,至少能多卖几百两银子,若是在手头多捂几天,甚至捂个几个月,至少能多卖几千两银子,现在……全部砸了。
王豪的心情复杂,时而激动,时而遗憾,激动的是,现在总算有了希望,可是遗憾的是,自己亏了一笔。
他去领了银子,足足一沓的银票,紧接着又回到了挂牌处,而在这里,有人大叫:“生丝又涨了,涨了……”
王豪打了个激灵,又意识到了什么,丝绸虽然是亏了,可是生丝现在的价格还不高,以后作坊还要不要生产?要生产就需要生丝啊,这个时候不趁着低价买进,还等什么?
他一下子打起精神,激动的到了牌子下头,许多挂生丝的牌子被人摘下来,兴冲冲的拿去付银子,他目光飞快扫视几眼,也打抢一般大叫:“甲申九四零三号,那个牌子的货物我要了。”
“我也要,我也要……”
气氛到了高潮,开始大家还在搜寻最低价的货物,可是到了后来,几乎是什么货物都开始打抢,毕竟价格暴跌了一个多月,而且将来恢复生产,肯定有巨大需求,现在自然趁着价格还没恢复之前,能拿多少是多少。
王豪来得迟,所以这一次亏了不少银子,足足数千两,他心里不由在淌血,若是今日起早一些,若是按时来如意坊打听消息,又怎么会如此亏本,只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好在现在有了希望,工坊还能运行,就算亏了一笔,那也无妨,做买卖的,考虑的是长远,不能计较一笔买卖的得失。
一直到了正午,王豪才精神疲惫的从如意坊里出来,丝绸是全部兜售了,幸好低价收购了一批生丝,他出了如意坊,还意犹未尽,可是接下来,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娘的,现在丝绸持续走高,市面上这么多货物都已经断货,这个时候,再不生产丝绸,难道还要等到什么?
开工!必须今日就要开始开工,现在不开工,这是赔钱。
可是······
王豪又猛然想到,自己已经裁掉了八成的工徒,现在要开足马力开工,人手怎么够?
他二话不说,飞快跑回如意坊,向招工处狂奔。
招工处里,照样还是人满为患,从前的时候,因为生意不好,几乎所有的工坊都在解雇工人,可是现在,当他们需要扩大生产时,才发现这些没有用处的工人的重要,有人才能生产,生产才能赚钱。
“我要雇三百个熟手,对,是织工,价钱好说,好说······可以再议……”
“有炼铁的铁匠吗?我要七十个……”
如意坊的伙计们已经忙开了,无数的人分发出去,到处张贴招工的告示。
生手、熟手,铁匠、织工、木工……但凡是有手有脚的,统统都要,价钱,自然都可以面议。
而热潮,也随着招工的开始,从如意坊蔓延到了整个杭州,甚至是整个浙江。
有活干了,闹事的人该散的早就散了,人有了事做,当然是养家糊口为先,有饭吃谁愿意闹事,有活干谁吃饱了上街。
到处都是议论,某某工坊,愿意多少银子雇佣熟手,哪个工坊出的价高,哪个工坊对人工的需求最低。
死气沉沉的杭州又恢复了生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