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四处说上帝比菩萨好,你们是官员,不可被他们蒙骗了。”
送走了这些人。
邓健的眉头皱起来。
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好过了,按理来说,南直隶和福亍政是好事,可是对海路安抚使司,却未必是什么利好!怕又有一笔银子要贴进去,数额巨大啊。
还有南洋的问题,似乎也让人纠结不已,看来,是该到解决的时候了,海路安抚使司是靠什么挣银子,无非就是靠垄断了整个大明的贸易。可是显然,佛朗机人希望效仿海路安抚使司,想要垄断南洋和佛朗机的贸易,海路安抚使司的优势就在于,自己控制着货源,而买主们却是一盘散沙,所以价格是海路安抚使司说了算。可是一旦佛朗机人四处阻塞航道,成为了一个垄断的二道贩子集团,那么将来,海路安抚使司将来不再是和各国的商贾打交道,而是和佛朗机的一群强盗讨价还价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买卖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控制了货源,一个则控制了销路和玛瑙、香料还有象牙等稀有商品的货源,那么最后,海路安抚使司甚至可能要对其做出让步。
海洋便是一个宝藏,却容不下两头老虎,这一点,邓健很清楚,他沉吟片刻,旋即叫了个书办来,吩咐道:“准备写一封书信,本官念,你来写。”
这书办颌首点头,道:“是,大人。”
杭州城里,悦来客栈的生意一向不错,这里车马如龙,装饰也是堂皇,因此成为了诸多商贾们往来的下榻之所。
而这里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
这群客人金发碧眼,说的是拗口的汉话,不仔细听,根本难以和他们交流。而且他们深居简出,有时,却会出门十几天,回来时又会暂住几天,旋即再出门去。
自从这些家伙出现之后,杭州府的巡捕似乎对这里格外的关注,甚至于有许多神色不对的人,经常在这里出入,他们身形矫健,脸色阴沉,行色也是匆匆。
掌柜对这里已经对这些来客很不满意了,倒不是说他们小气,也不是说他们付不起房间,甚至这些人习惯了用餐或者吩咐小二办事之后,都很大方的拿出钱来打赏,只是这些人的出现,在许多商贾之间,似乎流传着许多流言蜚语,以至于许多从前的老主顾不肯来了。
锦衣卫一直都在对这些人进行盯梢,巡捕对他们也格外关注,这客栈还有谁肯住?人家虽然盯梢的这些佛朗机人,可是谁晓得一不小心会探究到自己的秘密,是人就有秘密,都不希望自己惹人注意,所以大家自然对这悦来客栈望而却步。
而今日,客房里发生了争吵。
“这是敌意,是挑衅,一旦他们准许恢复泉州的海港,我们的损失,将会难以数计,必须阻止,必须阻止他们,不排除动用武力的可能。”
“只是……我们也必须寄望于谈判。”
“他们显然没有给我们谈判的余地,否则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接见我们,吕宋的王子,一直被他们待若上宾,很显然,这是蓄谋已久的敌视行为,我认为我们应当立即知会殿下和总督阁下,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的舰队应该立即到福尔摩斯来,必须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愤怒,这样,他们才会懂得适可而止,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们,伤害我们的利益。”
“可是我认为,我们还需要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那么我写我的信,你做你的努力好了,你依旧还不明白形势的严峻,王国为了在对明贸易中分一杯羹,在福尔摩斯已经积攒了许多的力量,我们建设了港口,我们建立起了货栈,甚至我们用重金贿赂了一个又一个的当地人,可是泉州一旦建立了港口,那么,我们在福尔摩斯的投资,将会彻底的化为乌有,这是对我们最严重的警告,他们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已经没有什么好交涉的了,幸好王国在此之前,派出了一支远征舰队,运载着远征军抵达了吕宋,旨在厘清我们赖以生存的航道,现在,它们就是我们的筹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