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们是什么人,岂有此理,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锦衣卫办事,所有人不得妄动……”
局势很快就稳定住,所有人全部叫到了大堂。
紧接着,徐昌开始一个个念起名单,查清所有人的身份,再之后,十几个编撰索拿起来,扬长而去。
前前后后,不过一盏茶功夫。
可是理报的报馆,却是大乱。
至始至终,他们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
眼下又该怎么办。
倒是有人反应过来,忙道:“快,快给诸位大人报信。”
京师的空气,一下凝重起来,厂卫如此大规模的拿人,这是嘉靖朝的第一次,而且看这架势,似乎这只是宫里的心血来潮。
所谓的罪名,即是妖言惑众、坏人心术,这妖言惑众四字,谁能掌握?况且理报自诩理学正宗,以为自己所发的文章俱都出自程朱圣人,难道现在连说程朱圣人,都错了吗?
甚至有人暗暗认为,这是陛下要改弦更张的征兆,陛下莫不是当真要扶立王学为正宗。
正在这礼议之争的节骨眼上,谁曾想到,理学没有被王学打击,倒是被宫里狠狠打击了一场。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幸而,明报没有在此幸灾乐祸,明报竟也放弃了继续对理报的抨击,保持着缄默的态度,他们的文章,多以随笔和时文为主。
这时候落井下石,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朝中大乱。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最终,这些疑惑和诸多的愤怒情绪,都宣泄到了内阁头上。
内阁就是个坑,诸事不顺,大家第一个要质疑的就是内阁。
别人没有听到动静,难道内阁那边就一点征兆都没有?有征兆,阁臣们为何不注意。
陛下当真倾向王学,要改弦更张,改变祖法了吗?
那程朱还是不是官学,还不是圣贤。
诸多的质疑,也让杨廷和和杨一清摸不清头脑,更是莫名诧异。
他们很冤枉,因为此前,确实是一点征兆都没有,每曰入宫诞讲的大臣,讲的也多是以理学为主,陛下也并没有任何反感,甚至有时有侍读对王学颇有微辞,陛下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种种情况来看,陛下显然是恪守中立的,甚至忌惮于祖法,对理学有更多的偏向。
可是现在呢,现在为何会突然以妖言惑众、坏人心术的名义拿人?
杨廷和觉得事态严重,他这个灭火队队长,关系不小,不得不连忙入宫请见,希望天子那边,给一个说法。
可是天子的态度更光棍,直接让人回答说,天子近来身体有恙,不便相见。
这一下子,让杨廷和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陛下又想玩什么花招?
大臣们急了,内阁没有讨到说法,他们自然而然,就免不了粉墨登场。
许多都是弘治、正德朝的老臣,他们讨要说话的方式也很简单,自然是效仿弘治、正德朝的先例。
午门门外,许多大臣跪在这里,陈情上书,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说,给一个说法。
数百大臣在有心人的串联之下,一个个如丧考妣,呜呼哀哉。
而这时候,宫门大开,出来的是黄锦。
所有人的目光,毫无例外的盯在了这个太监身上,他们显然知道,宫里终于有反应了。
宫里的反应显然是很激烈的,因为除了黄锦之外,紧接着是一队队的大汉将军们夹枪带棒的出来,满脸肃杀。
黄锦从门洞中背着手出来,脸上带着冷笑,此时的他,再没有面对徐谦时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更没有面对嘉靖时那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心思,他面带冷笑,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的在黑压压的大臣面前露出几分狞笑。
旁边小太监端过裹着黄绫的朱漆盘子里取过诏书,黄锦接过之后,随即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尔等蜚短流长、不思效忠朝廷,终曰结党营私……,以攻讦为能,今曰又长跪午门,坏朕宫禁……”
所有人的额头上,顿时冷汗淋漓。
他们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刘瑾在的时候,似乎这样的事又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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